不過……會是誰通知舒明雅過來的呢？
舒子夜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人了。她趁著沒人，偷偷溜出了酒店，打車回去住的地方。
已經回到家的尹皓正坐在書房說著公事，放在桌上的手機刺耳地響了起來。他看了眼坐在對面的人，對方原本垂眼看著檔案，聽見聲音，淡淡地把目光投了過來。
來電顯示上的“舒子夜”三個字格外顯眼。
尹皓猶豫了一下，很識時務地按下了擴音。
“小皓子，今晚謝了啊，你什麼時候跟我大姐聯絡上的？”
舒子夜清越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書房裡格外明顯。
尹皓一頭霧水：“我沒有跟舒明雅聯絡過，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你？”舒子夜有些意外，“那會是誰？總不會是田螺姑娘吧？”
尹皓沉默了一下，他心裡隱約猜到是誰了，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坐在他對面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
“你說是我家那位？不可能，”舒子夜知道他要說誰，直接打斷，“我可沒跟他說過我家裡的事。”
“萬一是他查出來的呢？”
“哈哈哈！你當他是神探特工隊啊？還手眼通天！”舒子夜的笑聲格外嘹亮。“你們之前不是同事嗎？還不清楚他的底細？他就是個有錢的小白臉而已啦！哈哈哈！”
有錢的……小白臉……
尹皓已經不想再去看對面那人的臉色了，他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夠變成空氣，透明又沒有存在感。
一隻修長的手拿起桌上不斷髮出笑聲的手機，輕握著機身的五指骨節分明，是很少曬陽光的玉白色。食指上戴著一個銀色指環，雕刻成蛇形環繞的模樣，蛇眼鑲嵌著墨藍色的寶石，雖然如沙子般微小，卻切割得及其精細，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光。
“舒小夜。”
透過手裡傳來的聲音淡漠又熟悉，像石墜寒泉般好聽。
舒子夜的笑聲戛然而止：“尹皓，我今晚是不是酒喝多了，我好像聽到了顧思逸的聲音。”
尹皓吞了口口水，書房的空調是26度，他身上穿的三件套西裝還未脫掉，但是他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冷得彷彿置身在寒冰地獄裡了。
“看來，你喝得很開心？”
顧思逸的聲音平靜而低沉，另一端的舒子夜卻不由打了個寒顫，想起了那座被她酒後毀得一乾二淨的花房，急忙道：“不不不我沒喝酒！我已經戒了！真的！如果我說謊，就讓尹皓再單身二十年！”
突然躺槍的尹皓：“……”
淦！關他什麼事？
顧思逸沒有聽她的狡辯，直接掛了電話。
“喂喂？”舒子夜聽著那端傳來的嘟嘟聲，趕緊告訴司機：“師傅！掉頭掉頭！趕緊掉頭！我要去哄我家狗子！”
司機大叔稀奇極了：“哦喲，這年頭狗都過得比我好了，我老婆跟丫頭就知道天天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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