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
雲暮極幫我上藥,假裝沒聽見,頭也不抬,輕輕吹了吹藥膏:“好了,還疼嗎?”
“好很多了。”
雲暮極握住我的手,掰弄指尖玩:“你回去哪?是回前天住的島上,還是回東海?你哪有家啊?”
聽後我沉下心:“對,我哪有家啊?我家早就被你給毀了!”
雲暮極本意想我留在他身邊,結果反倒勾起我的陳年往年狠狠扎心,微摟著我低聲認錯道:“我欠你的,將來會把命賠給你,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剩幾年的壽命。”
我神色悲憫,認命般撽械投降:“你死後我最多多活三月。”
雲暮極瞧我膽戰心驚,被嚇得臉色蒼白,才收起捉弄我的心思:“那蠱是假的,對不住了,我又騙你了。”
就是死性不改,要不是我一直盯著他看,他恐怕是要笑出聲。
“假的是吧……”
雲暮極怕我誤會加深,搶說道:“是情蠱為真,你體內是母蠱,我體內為子蠱,我若哪天有事,死的也只是我,你不會有事。”
我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別說這些不吉利……”
“旁人不會看蠱,但我會。我從小寄人籬下,圈養在攝政王眼皮子底下,見過千奇百怪的蠱比任何人還多。”
“可奉賢找人幫我看過,是你之前騙我說的那回事。”
雲暮極不以為然,撫了撫我的額頭:“他們會解蠱嗎?天底下只有我會。”
我忍俊不禁:“那我豈不是很危險?天天要擔心被你下毒?”
雲暮極笑而溫柔,眼底卻是夾雜心機與算計:“這世間任何一種毒素,其破解之法都難不倒我,我有解藥,也能配出解藥。”
咋還自誇自戀上呢?我乾咳幾聲,推攘著他走:“我要休息了。”
“你咳疾未好,我去熬碗熱湯,等我。”
聽他關心的語氣,我心頭一暖,倒躺在床上,深呼吸一口,剛才真是好險,差點忍不住了,有時就是口嫌體直,他摸我手背癢癢的時候,我已經腦補出畫面了……
床下貌似沒了動靜,我以為它已經走了,直到我看見縮成一團的小龍人,才心道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