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房帳中香,稀風不入至,公主單手扶額,睏意湧起,笑容懶散,漫不經心:“讓本公主進皇陵,不行,有失體統,朝中元老會反對的……”
雲暮極笑道:“帝姬連名聲都不在乎,區區進皇陵這種小事又何足掛齒呢?”
“是啊,帝姬是皇家長輩,大王膝下兒女眾多,還不得尊稱您一聲皇姑,只是大王身體欠佳,太子上月犯了大錯現在還在禁足,如今,在一眾皇親朝臣中,您是最有話語權的,何須看人臉色行事?”
這兩人一唱一和,長公主心裡狐疑,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勾當?顧北邵被王兄趕去東海散心又中途而歸,雲暮極的算盤大老遠打到北燕皇陵,也是為了那塊號稱有千年歷史的玄石嗎?那麼,狼狽為奸,她最後會有什麼好處?
長公主一笑宛如嬌花綻放,啟朱唇,翻貝齒:“也不是不行,但我朝皇陵不得讓外人入,所以雲閣下,可要委屈你在我府邸多住幾日,等我與國師大人入皇陵辦完事。”
說吧,還特有深意地盯著雲暮極一雙琥珀深瞳,暗送秋波,雲暮極微微蹙眉,笑容逐漸凝固:“國師早為在下安置了京中府邸,長公主金屋藏嬌,恕在下卑鄙之人,汙了您眼。”
“是吧?國師?”
雲暮極俯身作揖,目光冷冷掃過一旁的顧北邵,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顧北邵微微頷首,面色如常,也起身作揖:“是的,雲閣下初來北境,對這的情況尚未了解,若冒昧答應長公主的請求,有失身份。”
長公主挑眉冷笑:“國師大人莫以為本公主開玩笑,本公主確實欣賞雲閣下,當年雲閣下隨父攝政王一同拿下燕雲十六州,大敗我朝三萬鐵血騎兵,可謂厲害的很!還有更狠的,與西域諸國橫縱連橫,借我朝的兵當蟑螂捕蟬,卻讓秦軍做黃雀也漁翁得利。還有你的好大哥……”
“好了好了,公主,那畢竟是以前的事,再說攝政王當年將大王圍困在芒山下,是雲閣下說服攝政王放了大王一馬。”
顧北邵就胡扯吧,他聽的都是傳聞,問旁邊的雲暮極指定問不出東西。
長公主臉色稍緩,但不可置否,明明是西域諸國內訌,突然撤回了兵馬,攝政王軍又遠在秦國千里之外,後援後勤不足,適逢我朝太子即位昭告天下,攝政王看王兄沒什麼價值,才放過了他,怎麼到了國師嘴上,卻成了雲閣下的功勞?
國師如此幫腔雲暮極,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長公主收斂了些脾氣,淡淡笑道:“國師又教育我了,我只是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國家大事哪輪得到我插手?”
“長公主千萬別自己看輕自己,你是大王的親妹,國在家在,怎可置身事外?”
長公主不解其惑:“哦?我能做什麼?”
雲暮極緩緩靠近她,薄唇貼近耳畔:“比如……奪權!”
“你!你真當放肆!”
長公主推開雲暮極,拖長的裙襬險些讓她朝後一摔,幸虧婢女及時接住,她緩過神,對著雲暮極怒道:“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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