琊鸞仰在搖搖椅上,手裡揣著蒲扇,一天天的愛嗜睡,也沒見他插手戰事,散漫地接過我遞交的卷宗,輕詫了一聲:“咦?我軍何時多了這麼一位猛虎干將?”
“城主說的是宋威?他是東海海軍之後,有幾分其父校尉的風範。一年前加入太子招募的義軍,曾一人單槍匹馬斬殺十龍,此等出色的武將卻從無居功自傲,分給手下龍首一同面聖領功。”
“宋威啊宋威……”
琊鸞似乎很高興,又看一遍宋威的履歷,不停讚歎。
“城主?”
琊鸞眉頭一皺,眼裡只有宗卷,拖長音調道:“何事啊?”
我撓了撓腦袋,將兩份文書遞到他跟前,問道:“這兩份的秦文怎麼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一個是仿瘦金體,一個是仿草體罷了。”
見我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琊鸞輕嘆:“瘦金體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見風姿綽約處。因其筆畫相對瘦硬,故筆法外露,可明顯見到運轉提頓等運筆痕跡,是西秦現今備受盛行的書法。”
“而草體最大的特點就是簡化與連筆,由懷素和尚酒後所創,不精通書法的人很難看懂。”
我聽得有些暈:“既然草書很難看懂,為什麼又大為推崇盛行呢?這卷宗也相當於官方文書了,字跡寫的潦草,怎麼給官府通審?”
琊鸞笑道:“你當那些當官的肚子裡沒半點墨水?”
“這裡不是朝廷,地方官府通審的文書可以隨意寫,草書就算寫的再亂也有人會看。當官的有時就是欺負你們不會看,怕你們一群刁民抓住無厘頭的字眼,沒看懂意思就起義造反,才故意這樣寫的。”
琊鸞見我乾站著不動,表情木訥,不知是聽沒聽,我被他這雙鳳眼嚇到,趕忙回過神,出聲緩言:“霽白受教了……”
琊鸞卻微微揚起嘴角,有些好奇地打量我:“郡主對秦文這麼有興趣啊?”
“嘿嘿,城主你可會說笑,我只是覺得秦文的書法很有特色,字型也很漂亮,我……我有點想學。”
“讓雲暮極教你呀!他在的時候你又不問他,現在他人不在了,某人又耐不住寂寞……”
城主這次只差沒把話說明白,我氣的臉都要炸了。
……
顧北邵有些心急地掏出藏在袖裡的羅盤,今日風向變化太大,他這小小船有些遭不住。
雲暮極那斯又不見人,搶了他的船,奪了他的糧,還差點殺了他的人,有他在身邊,跟個移動隨時會爆的炸藥差不多。
“阿哲,你死哪去了?”
顧北邵在霧中連叫幾聲,由於風浪太大,估計船裡頭也聽不見他的聲音,無奈只能先回船裡。
“閣下有沒有治這種怪病的藥?我的手下近期一直高燒不退,吃了藥還不好,昨天又死了一個……”
雲暮極轉過身,見顧北邵一身被海浪打溼的衣裳,看起來有些狼狽。
“老賊,我沒有治這種病的藥。”
顧北邵神情沮喪,很快卻用挑釁的眼神去看雲暮極:“只要你肯救我的人,我可以答應你提的部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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