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的四人被我帶人招呼上船,他們開始有些不敢相信,手腳都是繩子的勒痕,被綁了兩天,行動力還未恢復,需要攙扶,坐在桌上美味的佳餚前,冷靜下來後便能恢復往日神智。
“謝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
四人站起身,朝我深深鞠躬,我被這莊重的禮節有些嚇到,尤其他們那身服飾,既有中原的元素,也有像那什麼唱曲的……感覺吧,我見識較淺,手扭成拳頭靠近唇邊,輕咳幾聲帶過尷尬:“額……倒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海上冷風比較大,菜要趁熱吃。”
“阿里嘎多!”
他們也會說中原話,只不過聽著有些生硬,口音也怪的,調不成調,來自東瀛扶桑的人,似乎更看重禮節,自打他們來前朝參觀學習,很久以前的古人席地而坐的禮被他們學習去了,一直沿用到現在。
嫵喚找了幾張席子,四人興高采烈地接過,敢情他們是跪著比坐著還要舒服,這場面也只有在被家中父母長輩責罵、受家訓時,才會出現。
“這位小姐,敢問你是東越人嗎?”
我笑了笑:“你怎麼知道?”
那位東瀛人與其他幾位小聲嘀咕,他們說的話我也聽不懂,暫且乾等著,估摸著也不像是譏諷或說些難聽的話,隨後原先與我說話的那位對我說道:“小姐的口音和我們先前遇到的那位東越人很像,應該是來自京城那邊的人吧,我們也並不十分肯定,不知你認不認識那位東越人,他很擔心家在東海的小妹,又因找不到可通行的船隻而心情崩潰,無奈只能留在揚州城,碰巧遇到我們,便託我們將此訊息傳遞出海。”
嫵喚將飯菜都一一呈上,邊說邊笑道:“我們家小姐又沒見過那人的樣貌,怎知是否認識?”
東瀛人正說著時,從懷裡取出一小包裹,在我面前攤開,竟然是一枚同心結,我臉色大變,一時難以接受:“是他!是他嗎?”
嫵喚見氣氛有些微妙,趕緊扶著我先坐下,她拿起那枚同心結,這編制的手法居然是與先前那個一模一樣,會不會是……
“這位小姐,看來你是認識他的,他還說過,如果我們找到他家小妹,就讓我們告知小妹,在東海等他即可,他會盡快穿海過洋,能找到你的。”
嫵喚見我情緒有些糟糕,便替我做主,好生招待這群客人,她聰慧機敏,嘴巴密不透風,打消這些人想了解更多內情的意圖。
我手裡握緊新得到的同心結,與那幾位寒暄幾句後,便獨自一人出了船艙透氣,望向黑暗的海面,思緒回到遙遠,在揚州城,我大病一場,他在我手腕上動作輕輕地綁上一枚同心結,並告訴我,這是開啟妙春閣的鑰匙。
夜晚的海風可靜止時間,讓回憶多停留在這一刻,黑暗的星空找不著北,零碎的念頭怎麼也記不起。
“郡主!”
嫵喚急匆匆地跑出來,連船艙門都沒關緊,這一看肯定有急事,我有些心驚:“怎麼了?”
“那幾個東瀛人說,他可能來不及見你了!”
我氣憤地說道:“什麼來不及見我?你把話說完!”
嫵喚神色哀怨,兩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心也無法平靜下來:“有一個東瀛人會那什麼百鬼夜行降服之術,他能看一個人是否招鬼上身,他說他看到那個東越人胸口被種下某種邪惡的印記,體內已抽去三魂,換做常人是無法正常生活的,但他的執念在於你,不惜千里迢迢來尋你,他大概是等不到出海的那一天,因為時間一久他會失魂丟魄而變得失智!”
我渾身顫抖:“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啊……”
嫵喚嘆道:“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我也會些看人做事的一套,他們想耍騙術,騙不了我的,稍微灌酒治一治他們,便什麼都招了。”
“紀炎月……阿月……不行,我得找阿樹飛鴿傳書,儘快通知他揚州城那邊的朋友,務必找到阿月!”
嫵喚心裡猶猶豫豫,突然大變臉色:“不好,阿樹跟著雲暮極上賊船了!”
喜歡問及四海請大家收藏:()問及四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