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廂房十分安靜,合著我太過專注,只聽到自己輕微的腳步聲,老舊的地板插滿了小的木碎,我靠在粱柱邊上,赤月緊緊抓在手心,腰間新系上的護身符突然震動了一下。
難道真有不好的東西?可紀炎月還在裡面,也不知他去了何處,我內心忐忑不安,在窗紙上捅了個孔,觀察廂房內的情況。
廂房內只有一點微弱的月光,勉強看到椅子全散在地上,其他地方都看不到,這小心臟啊,玩的就是心跳,我又試著到下一個廂房找找,一陣突如其來的冷風嗖的一下從我身後穿過。
我以為是紀炎月出來了,結果身後空無一人,我因此冒出一身冷汗,與此同時,其他幾枚護身符似有似無地左右晃動,我為此分心了不少,直到看清那團鬼影離我越來越近,只剩不到五步的距離,我嚇得拔腿就跑。
那團東西跑的也很快,追趕我到廚房,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赤月的動作比腦子轉的還快,黑影化作一團散沙,我急喊:“紀炎月,有東西來了!快來幫我!”
此時我內心的恐懼無法言說,那團黑影就是鬼影,往下就是露出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我反手抓起赤月再次插入,撲面而來的窒息感似曾相識,在地下藏宮也見過,又是再一次洗腦,我堅守本心,不被迷惑,果斷拎出護身符,鬼影又再次散開。
我好像看到了一些類似士兵身上穿的鎧甲衣物,還有差點就亮出的硬長矛,這個鬼到底是什麼來頭?
“郡主,快躲到我身後,我用陣法把它轟出去!”
紀炎月從廚房的窗臺上跳出,手裡抓著幾道黃符,口中唸唸有詞,一股無形的陣法攜帶黃符團團圍住了那隻鬼,難以逃脫,他一聲暴喝,幾道黃符爆發出猛烈的火光,惡鬼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鬼影與火焰融為了一體,可即便如此,等待了多時,也燒不死它,紀炎月體力漸漸不支,我叫他撐住,我去找父王。
摔門而去,夜裡狂奔,父王隻身一人還留在那處街道,聽我口齒不清地道來,他臉色一變,一陣輕功火速趕到寧王府。
紀炎月臉色蒼白,發動的陣法威力也越來越弱,那隻鬼似乎可以睜開陣法的束縛,身上燃著熊熊烈火也要撞開黃符。
父王大手一揮,長劍揚起一道白光,鬼影愈加瘋狂地朝他撲去,身著鎧甲,手執長矛,唯獨缺少了一顆頭顱。
“阿月,你沒事吧?”
我扶著紀炎月小心來到臺階上,他氣息極其不穩,我輕拍他的後背,他睜眼瞧著我,顫抖說道:“王妃寢室的那隻鬼,已經被我滅掉了……”
我握著他發冷的雙手,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別……別說了,保命要緊。”
怔怔看向父王,我難以啟齒:“父王,你快過來看看阿月……”
父王將手裡已經廢掉了鎧甲棄於一旁,向前將我攬在懷中,我這眼淚就是不聽使喚,想起母妃的死,我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父王眼裡忽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把我拉開後,前去檢查紀炎月的傷勢,好在並無大礙,只是耗費了太多精力,回去休息幾天便好。
……
屋外下著大雨,我們三人躲在房簷下,靜靜地看著這場磅礴大雨,我心情恢復了不少,雖然這氣氛難免有些壓抑,父王在看過這枚戒指後,無奈一笑,轉而丟給了我。
“是太子?”
父王不答,這還用問嗎?可這枚戒指和那具屍首能證明什麼?
父王緩聲解釋道:“你小的時候到南街看那幾個胡人跳戲,被他們的一個舉動嚇得當場尿褲子。”
我不好意思地撓頭撓腮:“那時才四五歲,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吃人的玩意。”
“不是吃人,而是吞魂,那幾個胡人手裡戴的正是這枚戒指,一旦靠近一個人的人中,那個人的魂魄就被引出來,或者是被戒指吸噬,或者是被戒指同化,或者是慢慢吸去三魂七魄,人的命會不知不覺中慘遭削弱,連死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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