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夜裡,魏王的寢室總會傳出靡靡之音,伴隨一陣大笑過後,攬著幾名舞姬在床上翻滾,守在外面的侍衛耳廓生起一片腓紅,前方軒先生經過,異口同聲而行禮。
軒少康獨自漫步在庭院外,花花綠綠皆不入他眼,燦爛星河皆不入他的心,抖擻了一下發冷的手,憑著可出入王府的令牌,他得心應手的順利走到接應點。
此時大街上仍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多半是市集回去的鄉人,一手扛著菜籃子,一手拉著小兒,匆匆掠過紀炎月的身旁,他現在可不是軒先生。
當年寧王臨走時,唯獨一個藏在京城中的火種得以保留下來,這個秘密之所以能瞞得過太子和魏王多年,是因為有厲害的人鎮守,或者說這個人本心依舊不變,便是當初王爺最為器重和出色的幾名手下,號稱燕雲鐵騎,起名於寧王打響的第一場勝戰,即燕雲會盟。
就藏在紀炎月的腳下,若非迫不得已,下面的人輕易不得“喚醒”,但如今阿樹出事,他更不能坐以待斃。
“什麼人?”
紀炎月一路上對跟蹤的人多加留意,這個礙事的傢伙,差點打斷他的計劃,對著躲在草叢裡的人,大聲呵斥:“滾出來!”
依舊沒什麼動靜,紀炎月拔出長劍即將揮刀砍下時,一個丫鬟蹦了出來,憐心灰頭土臉,像是丟了魂似的,臉色蒼白,不知作何解釋。
“還有一個……”
紀炎月淡淡說道,霍祥茗憋不住了,哭著出來求饒,窩在他的腳邊:“嗚嗚嗚……師傅你饒了我吧,我……我不是故意跟過來,都怪憐心!她……她出的餿主意!”
憐心最害怕的事果然發生了,小姐竟然甩鍋給她,她嚇破了膽,拽著紀炎月的衣角懇求饒她一命。
紀炎月不想耽誤大事,便不願與她們計較,何況這兩個棋子將來有得用,語態故意有所緩和,瞧著二小姐的眼色,估計快被他迷瘋:“夜裡不安全,你們先回去,我還有要事要做。”
霍祥茗雙眼一瞪,敢情師傅這是在關心她,可是……心裡有個梗,不知當講不當講,漸漸害羞:“師傅……徒兒一日不見師傅,甚是想念,這是徒兒的一點心意……”
霍祥茗一手擋著羞紅的臉,一手將懷裡的荷包遞給紀炎月,後者眼眸幽深,不知作想,當著她們主僕二人的面將荷包收進袖,淡淡說道:“多謝,你們快回去吧。”
霍祥茗心裡樂開花,忍不住嘿嘿幾聲,露出閨閣少女情竇初開的嬌花模樣,於是決定趁熱打鐵,紀炎月命她們即刻起來,跪在地上成何體統,而她的話也被中斷。
巷子裡的光很柔和,猶如一層魅力的瑩紗,點綴點點星光,且眨眼間的功夫,師傅消失在巷中,步伐走的很快,而她們想追趕,卻又怕迷失方向,唯悻悻然地回去。
……
約定在一棵梧桐樹下,來見他的人是星君,用王爺曾經說過的話來說,他是個世上唯一一個窺看到天意的最終極的人,透過春秋演算法和推背演練,欲窮歷史輪迴,手上一張星圖,觀察仔細者更能發現天際的星星也隨之流動。
星君頷首而笑,從紀炎月步入結界的那一刻,世間無第三者,和著星君不能說話,兩人全是用意念交流。
“見過星君大人,還望大人恕我私慾之罪,我今日前來,是想見閻君大人。”
“讓你失望了,閻君幾日前到南楚辦事一趟,恐怕要等下月末,方能歸來,你有何事求,若是我能幫得到你,亦會盡力而為。”
“多謝大人體恤,煩請大人轉告閻君大人,阿樹出事了,當下仍舊下落不明,我擔心是齊王派出的人對其下狠手……對了,星君大人,可否動用您的星盤,測出他的方位所在?”
“我會替你轉告,但我的星盤放眼天外事物,從不侷限於小事小求,所以測出他方位之事,我辦不到。”
喜歡問及四海請大家收藏:()問及四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