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見到這哭笑不得的景象,紀炎月與秦軍坐在一起,喝著冷飲,打著情趣,開口便講了一個故事,說來引人入勝。
“說什麼呢?”
紀炎月鳥都不鳥我,手裡的椰汁喝完了,他才慢吞吞地向秦軍討要一碗:“殺人誅心,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比如把一個國家的君主抓起來囚禁,每天讓他坐享尊榮,吃飽喝足,慢慢磨滅他立志興國的鬥志,等到攻破他國家的時候,再放他出來,讓他看看這滿目瘡痍,遍地屍骨,不能讓他死,便讓他痛不欲生地活著,實乃殺人誅心。”
“如果那位君主是個臥薪嚐膽的狠人,拒不受眼前的誘惑,屆時你身為抓住他的那人,會如何應對?”
雲暮極饒有幾分興趣,今天的後半段奇遇倒令他很是高興,聽一聽也無妨。
紀炎月“切”了一聲,裝得睡眼朦朧,伸了個懶腰站起身:“那便拿捏他的軟肋或者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別忘了他只是一個人不是神,一國之君凡夫之體,還能妄想呼風喚雨不成?”
“是個有趣的故事,你從何處聽來?”
“無人與我講說。”
……
夜幕降臨,烏鴉跳上枝頭髮出續續嘎叫,此處高山略顯平靜,只有案上的軍情被反覆翻去,顯得人心浮躁。
帳中,雲暮極看著地勢要塞,疲憊地合上雙眼:“那天暴雨沖刷,原先處在南坡的山體現滑坡泥石流,要想與於將軍會合,恐怕接下來的路不好走。”
雲暮極的親信提議,不如延緩幾天,很快就被否決,先不說楚軍琢磨不透的動作,單是司馬天被抓後,司馬將軍倒是異常平靜,總之軍隊也原封不動地保留在原地,再者說,如果太子軍與魏王軍意見不合,很難不讓太子產生另類計劃。
所以,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先發制人,暫時不能讓司馬將軍看出我們目前的處境,敵人抓住了你的弱點,很可能反將一軍。
“司馬天對楚軍的動向很是掌握,早年更是重習軍中公文批閱,試著從他身上撈點東西吧,諾單憑一個人質,司馬將軍即便愛子如命,也得聽命於齊王,為了大義而舍已,如此說來,我們大費周章地弄這麼一出,到頭來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
紀炎月語畢,整理衣裳,說是出去透氣一會兒,雲暮極召來看守司馬天的侍衛,此人卻是硬骨頭,說什麼也不會招。
侍衛眼看著紀炎月已經溜出去了,如釋重負般才敢當面說出:“大人,我們本想弄些厲害的手段逼他套話,但紀公子前來阻撓,說司馬公子是難得的賢才,見者如遇知音,這其中還說了不少話。”
雲暮極臉上增添了不少陰鷙,一雙琥珀眼睛明暗不知,聽著侍衛小聲講完,突然笑了:“一個堅守道義,一個禮重賢才,當真是一副副好的面孔,活菩薩心腸,對比之下,我豈不是真小人?”
雲暮極見我默不作聲,痴痴地外邊漆黑的景色,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玩著墨筆,他有些悵然,是因為那人……那個該死的傢伙!
“我也出去透透氣,憋在這裡快把我悶死了。”
走出去那一刻,心情瞬間舒坦了許多,但……
意識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兩眼兇光,我心情又變得難以平復,格外糾結道:“你是在等我嗎?”
紀炎月勾了勾手指,我心跳加快,忍不住用一邊耳朵聽著他小聲的話:“你要不要跟我去魏王軍那?”
我猶猶豫豫,這就很說明問題,紀炎月自然也看出了異常,抓著我的胳膊使勁搖晃:“雲暮極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安好心?你傻不傻!你母妃是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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