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看出了司馬將軍的顧慮,這位久經沙場依然老當益壯的將軍,內心還是個慈愛的父親,他思考一番,這才說道:“將軍,司馬天公子臨走時給我帶了話,為防不測之變,還請您作主。”
司馬將軍“嗯”了一聲,負手而立於寒月下,月色蒼茫,看不出未知迷途,但似乎能聽懂老父親的心聲:“我們這些保家衛國的將軍,論武力可天下精英,但若論陰謀恐怕比不過小人,這兩個孩子各有優缺,可互相彌補,處成大事,只是他們的關係總讓我操心,待我百年歸一,這個大將軍之位總會有人接替。”
誰曾想到司馬將軍不論起當下事誼,反而論起遠見之說,他面色沉重,密佈的皺紋映刻歲月滄桑:“時代會變,人也會變,我擔心他們將來被陛下淘汰,不堪重用。”
“報!王爺傳信!”
司馬將軍聞之驚疑,與下屬對視了一眼,下屬立馬會做,秘密再派一眾隊伍前去支援兩位公子,務必保全他們平安。
司馬將軍匆匆回軍帳,桌上擺著齊王親筆信,確認無疑後,果斷拆開,上面只有短短數語,齊王沒有問他們的處境,而是說起了朝堂上最近發生的一件事。
“東越使者抵京?什麼時候的事?”
司馬將軍重重嘆氣,簡直沒眼看,像是被人擺了一道,更加擔心的是朝中那位與齊王面和心不合,戰事再這樣耗下去,只會引發朝中老臣對此不滿。
“莫非要打退堂鼓了?”
司馬將軍不得不懷疑,東越太子已經事先預謀好了,即便失了民心,也得給自己留條生路,他現在很是懊惱,都怪河對岸那位遲疑不敢做決定,總是拿著兩國聯盟的旗幟標榜,對此施以阻撓,原來是延緩之計。
“聽王爺說過,雲暮極和陛下曾經是師兄弟,難怪兩個一唱一和,算準了今天!”
……
潛行在黑暗的密林中,司馬飛率領一眾隊伍突然止步,目光如炬,只見地面上殘留一小塊生火用的痕跡,冷聲道:“哼!想設下埋伏騙我進去?”
司馬天下蹲觀察那處用過的火柴,心思更為謹慎:“不排除他們刻意留下的可能,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前行了,必須打道回府!”
這話激起司馬飛一番嘲笑,站在馬上高傲地揚起頭:“你是在說笑嗎?才剛出了營地沒多會兒,半炷香時間不到,就要回去?”
司馬天面色平靜地與他交談:“我是擔心我們會越陷越深,正中敵人的埋伏,秦軍的心思難以猜測,況且這山頭複雜,我們對此地形並不熟悉。”
“就知道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給我來多幾個人前去看看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剩下的人跟我在這裡守著!”
司馬飛那股不服輸的勁除了司馬將軍,現在誰也勸不動他,但這可不代表司馬天不會另覓他徑,看向身後走過的路,眉頭一皺:“不對勁,你沒發現這裡的霧氣越來越重嗎?”
司馬飛一聽也是一愣,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勒緊了馬繩,看向前面逐漸消失在霧中計程車兵,內心隱隱不安。
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紀炎月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對丞相的人小聲吩咐道:“現在情況有變,咱們有新的目標……”
混入隊伍中的一名士兵偷偷靠近司馬天,握緊手中的刀刃,一舉將其拿下,紀炎月大叫一聲:“就是現在!”
司馬飛身手了得,慌亂中躲開幾隻飛來的利箭,馬驚啼叫,他趕緊勒緊馬繩,舉起長劍砍殺幾名亂徒,楚軍的高手站出來掩護。
眼看丞相的人紛紛倒下,一個沙啞的聲音霎時鎮定所有人,紀炎月蒙著黑紗,從林子中走了出來,氣焰高漲:“再往前走一步試試?我就要他的命!”
司馬天被人挾持,一直強裝鎮定,還不忘提醒司馬飛,如此捨身忘死,但換來的卻不是堂兄明智的選擇。
“你先回去,別管我,我自有辦法回來!”
司馬飛可是有功績在身,絕不能受人侮辱,矛頭指指司馬天:“輪不到你來指揮,趕緊把人放下,不然我讓你們有來無回!”
紀炎月發出“嘖”聲,陰陽怪氣地瞧不起司馬飛,特意將抵在司馬天脖子上的刀劍靠得近一些,幾乎只差一點就能見血。
“看來你的堂兄還真不念手足之情呢!”
喜歡問及四海請大家收藏:()問及四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