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最遭殃,墨水弄得滿身都是,一切都怪那傢伙拽得緊,緊接著一封信遞給我,我的臉色從原先的憤怒變得驚訝:“琴行的師兄?”
雲暮極略微點頭:“正是,東海那邊畢竟有屬於父王的東西,絕不容忍落到他人手裡,此番的經濟利益較量,太子顯然是吃虧的一方,往來的商船受阻,他也別想找人善後。”
我只看見師兄的名字,可信裡面的內容都被墨水沾染了,我偏頭看向雲暮極,在他滿懷期待的眼中,我看還是不問罷了,嘴裡吐不掉象牙。
“所以要借你的名義一用,我這也是在幫你,不然東海的父老鄉親可對你這位寧王之女不熟啊。”
“呵,還真是勞你費心了。”
雲暮極見我拍屁股走人,面色不悅:“你這是要走?還是換身衣裳吧,可不能讓旁人知道你在我這遭了不知名的罪。”
我還真的走了,大大咧咧地一腳踏出大門,一聲不吭。
雲暮極見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朦朧的霧氣中,眼角閃現一抹複雜的神色。
……
實際上我跑得飛快,恨不得一頭扎進水裡,將身上的墨水全數洗掉,似乎是在感謝某人方才的不殺之恩,留下來還未解決的頭緒,悄然發生。
跑得太快,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對方就氣勢洶洶喊道:“誰呀?”
見到我一身墨水,霍祥今一時緩不過神來,奇怪的眼神打量我,醒悟忘記行禮,趕緊跪下:“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得了,我今後還得請霍姑娘多加指教……江南刺繡的手藝。”
霍祥今身著一件淡綠色儒雅長裙,手執叮咚不散,見我仔細端詳了一會,面色略發通紅:“公主說的是,事不宜遲,我們先行回去……”
我白了一眼,幸好這片地方沒幾個人經過,不然我這一身黑,多幾個人笑,我心裡難免感到不舒服:“你以為我說的是真的?”
霍祥今“啊”的一聲,愣在原地,我直說道:“先找個地方把我這身衣裳換了吧,之後再聊其他。”
霍祥今看起來不像閨閣女子長大,更像是宮裡的宗室子女長大,東宮的任何一處角落都瞭如指掌,很快她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個內務府的偏殿,跟裡面的女官洽談,借了件得體而不失身份的衣裳。
“方才言語多有冒失,還請公主恕罪。”
我環顧四周,淡淡開口:“這裡也沒旁人,不必叫我公主,咱們就長話短說,上次我及笄之禮,笄服被人動了手腳,你可知是何人所為?”
霍祥今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祥今不知,不過祥今知道,若是沒有縫好笄服,令其看來毫無瑕疵,不僅公主會失了顏面,太子殿下亦會失了顏面。”
“笄服可不是由閒雜人等看管,誰若是敢在大伯眼皮子底下動手……”
我神秘一笑,在霍祥今耳邊說道:“霍夫人可是全權的禮官,正巧你又入宮幫了我一忙,這……不用我多說吧?”
霍祥今對我這番通徹明悟始料不及,我拍了拍她肩膀:“無論如何,最重要是先保護好自己。”
霍祥今張了張口,又閉回去,反正懂的都懂。
然而回去之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大皇子捂著肚子軟在床上動不得,御醫忙裡忙外,太監捧著一桶發黃粘稠的尤物經過我身旁時,嚇無血色,我捂著鼻子示意讓他趕緊離開。
大皇子痛得生不如死,尤其是見到我身後的霍祥今,體內的某處痛覺神經像是被激發,痛得令他抓狂:“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霍祥今一下子花容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大皇子旁邊,哀聲求饒:“殿下,您不能不要我啊!”
我找來一個御醫,問他這事經過,御醫臉色糾結,小聲地對我說道:“霍姑娘今早送來的糕點,是沒熟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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