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居然聽不懂啊,郡主……不,本國師應該叫你一聲公主,你可聽懂了?”
我額頭上浮出幾條黑線,敢情這是要氣死太子,奪了兄弟的女兒,還虛情假意,無論如何,這話我總得接下,給這位國師大人行了個大禮,故意語氣拉長:“聽……懂……了……”
我可不想把自己摘出來跟著去和親,萬一他半路把我甩了,被山賊拉去做壓寨夫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顧北邵笑得賊開心,爽快地將茶水一口吞下,又催促我快點倒茶,太子看著不免一陣惱怒,點名一旁的宮女先行帶我下去。
“大公主真是天生麗質,本國師瞧著真是愈發喜歡,讓她在這多待一會吧,太子殿下,這二十座城池相當很大一份彩禮,你可滿意?”
太子也是個精明的人,一眼就瞧出不妥,指著桌上那張板圖紙,耐心分析道:“這些城池皆是富庶之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靠近海邊,近年飽受倭寇侵擾,國師大人,這殘羹剩飯的,你好意思讓人家吃得下去?”
“太子殿下,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圖這幾塊肥地,你何至於將東海的戰線擴充套件到北上?殃及我那些無辜的子民?”
顧北邵笑裡藏刀,眼中帶著恨意,怨毒的目光掃落在我身上,太子一手遮住版圖,一點也不給我看的機會,令我大失所望,雖然不知顧北邵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我還是想了解一下東海的情況。
“大公主莫委屈,本國師手裡還有很多份,你喜歡彩繪,還是手繪呀?”
顧北邵哈哈大笑,絲毫不肉痛失去的二十座城池,在外人看來就是個瘋子,禍國殃民的壞種,詮釋了什麼叫人至賤而無敵。
……
回到東宮,太子招我過來,訓斥了一通,說話竟不知輕重,回去抄寫孝經百遍。
我的大哥幸災樂禍,終於有人陪他一同受罪了,他何樂而不為?
“是你把我眼睛恢復的事情跟大伯說了吧?否則他才不會叫我去看茶,陪那禽獸有說有笑!”
我格外惱火,果然身邊的人都是信不得,氣急敗壞地走出東宮,任憑宮女太監阻攔,直到一人的出現,才打破這場僵局。
由於隔著太遠,我只知道輪廓,就是顧北邵那個出賣國家的死老賊,此刻正極其悠閒地朝東宮走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堂堂一國公主要束縛在宮裡,不得而出?”
阿哲上前揮手,讓宮女太監先行退去一旁,國師有話要與公主說。
“東海那邊……你是不是知道內情?”
顧北邵笑了笑,從我身側擦肩而過,徑直走入殿中,嘴角自信揚起,透露出算計,與陰謀野心。
太子不勝其擾,命人安排貴座,略顯敷衍招待,顧北邵也不氣惱,隨處打量這東宮的華麗大氣。
“國師今日會談也乏了,怎麼不到使館處休息?來孤這有何貴幹?”
“本國師突然想起還有一事未與太子殿下商量,真不巧太子殿下處理家事,見公主非詔不得出,不由心生憐愛啊……”
太子希望他有屁快放,別拖延寶貴的時間,專注在提筆批閱公文,正眼也不瞧上:“國師大人但說無妨。”
“紀炎月早先是本國師的下屬,近些年來受戰亂的影響,開始越來越不聽話了,先是招惹了太子殿下,後來又招惹了齊王,是本國師管教無方,也請太子殿下恕罪,把他交給本國師處置。”
太子停下執筆,幽幽開口:“依照我朝律例,在東越境內欺君犯上者,殺無赦。”
“這麼說來,太子殿下還是沒找到他啊,都怪本國師,教會了他一些歪門邪道,他就練得爐火純青了。”
顧北邵沾沾自喜,起身就要離去,突然又轉身向我說道:“對了,聽聞大公主眼睛不太好,本國師命人煉製北燕獨有藥方,試試用這藥膏塗抹在眼上,半月之後會有好轉。”
阿哲將藥膏遞給我,我想得出神,頓覺失了儀態,只記得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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