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選在湖光臺,太子為起家和萬事興的序頭,將宮中重要的人物都邀請上,除了當今聖上臥床休息外,其餘已經到場,以及居住在京城的王侯家眷,遠道而來的藩王攜妻。
官服匹配祥雲野鶴,頭戴烏紗端正帽,眉眼像個活佛,對誰都一副笑容,英廣伯是個懂得見風使舵的人。
這場家宴,男人各懷心思,女人聊天八卦,只要不影響正事,一切還好說,東越兩年前遭受重創,即便聖上失德,太子無能,也免不了大眾推波助瀾繼續前行。
英廣伯向與他舉杯共飲的陳王敬酒,猛的臉色一變,太監高呼太子殿下到,眾人收斂臉色,恭敬高喊太子千歲。
宮門大開的瞬間,冷風侵襲而入,離得最近的人已經感到一點寒意,不知所措地望向太子被一群人簇擁著過來,在太子身後跟著翰林院士和劉將軍,再往後是大皇子和一手拉著的年輕女子,似還未到及笄之年。
宮人點燃沉香,寒風退去不少,但氣氛卻寧願保留冰點,也不願離去,這是太子生來應得的,眾人就算不服也得服,眼瞅著太子走上臺階,快到龍椅上,一人驚嚇出聲,眾人尋聲望去,在英廣伯旁邊的那位女子,除了嫡妻之外還有誰?
“臣婦該死,太子殿下恕罪!”
這不叫還好,一叫令人驚訝不已,天知道英廣伯看似官場無暢,實則家教不嚴,既然內子都看顧不好,那就朝堂之上還有何他立足之地?
英廣伯嫡妻李氏本想說出冤枉二字,但見其夫並不打算出手相救,反而冷眼旁觀令人作嘔,李氏吞不下這口惡氣,眼看就要爆出驚天秘聞,皇后突然出手,站起身,向太子勸言道:“太子殿下,李氏舉止瘋癲,早年聽聞此夫妻二人時常不合,依本宮看,讓他們先行離開吧。”
英廣伯猶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腳踢向李氏的肚子,破口大罵,這個壞事的傢伙原來早就蓄謀已久,只等著到今日這出家宴令他出醜。
太子欣然默許,於是在皇后的懿旨下,英廣伯歸家養老身子,無詔不得入,李氏因殿前失儀,冒犯皇威,須得予以處罰,暫且收押於大牢,聽後發落。
“皇后娘娘,二弟在國舅的封地上可還爭氣?”
皇后一聽太子戳進她的心軟肋,極力平復心緒,以一國之後端莊之態反問道:“太子說起魏王,可是十分想念?還是對他對皇上不敬之事依舊耿耿於懷?”
皇后面色不悅,因為有人打斷他的話,而這個人正是我,方才吃了一些超辣的東西,明明說好的,我的菜譜上寫著清淡飲食,到底是哪個人送的?
大皇子替我打抱不平,恐呵那名端上飯菜的宮女:“混賬,郡主吃不了辣,你竟還讓她吃了?”
皇后瞧著太子不發話,藉機來事:“若本宮沒記錯,這位便是寧王之女?”
太子淡淡開口:“正是,她自少不生長在皇宮,皇后一時分不清屬實正常。”
“呵,太子好記性,你侄女眾多,唯獨她讓你惦記許久,人心難測,你此舉,本宮甚是擔憂啊。”
“殿下!”
皇后愛鬥嘴,太子愈發不耐煩,正巧裴炎衝撞兩人囂張的氣焰,正準備領罪受罰:“臣參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諸位大人,殿下,魏王爺因路途遇事耽擱,怕是趕不上宴席。”
皇后害怕親兒在路上遭遇不測,逼迫裴炎要問清原由,裴炎摸著鬍鬚,試著給太子遞眼色,太子聰慧,也只有皇后才會如此擔驚受怕,不妨讓她吃些相思之苦。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孤會派人前去接應二弟,確保萬事順利,一路平安。”
皇后冷嘲熱諷:“有太子這話,本宮不知有多放心!”
裴炎一個管理北燕難民的閒雜將軍,連魏王回京的事都知道,怕是不引起旁人的懷疑,就不姓裴,皇后得知這是個玩笑後,笑得合不攏嘴,魏王這個傻大兒故意造驚喜,裴炎一開始極不情願的配合,到最後成了幫兇,太子哭笑不得,不知是該賞還是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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