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炎月眼神有些飄渺不定,他雖然明著說是給我講一個故事,但或許是真的告訴我京城發生的事。
就在上個月,一個自稱五斗米教的幫派突然興起,京城時不時會出現大的動亂,這可給坐穩江山的太子增添了不少麻煩,朝中政黨藉機上書譴責,說是上天也看不慣某人的作風,因此讓太子大怒,下令徹查亂徒。
“會不會與北燕南下的難民有關?”
紀炎月只是道聽途說,不敢隨意猜測,一手刮下秘製的藥膏,叫我若感覺到疼,請別喊大聲:“這是一位民間厲害的師傅煉製,多虧了阿樹的訊息網,我才能順利找到……咦?好像抹的有點多了……”
哪像有點多,根本是太多了,疼得我眼睛眯成一條縫,把舌頭咬出血,吞進肚子裡。
“我不打算進皇城,那裡密佈太子的眼線,另外外面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可能要幾月之後才能回來。”
紀炎月自從公佈身份之後,我對他的看法逐漸感到不爽,也不是不認同,而是以前那正經的人設看著順眼,不過也是時而清醒。
紀炎月重新調整眼袋的位置,黏糊的液體順著臉頰往下流,我估計凶多吉少,肯定眼睛又流血,嚇得更加害怕,他說我不用想了:“你知道現在為什麼回來的一路順風了嗎?”
我後知後覺道:“……難道是父王?他又跟齊王交手了?”
“我不知道,這次再去外面辦事也是為了確認一個清晰的訊息,西南部落有太子佔據優勢的勢力,齊王也不是吃素的,山地巫族擋道八成有他的手筆,但這次你要多謝馮遠和文秋,一個擅長外交,一個八面玲瓏,還真讓他們找出一條出路了。”
……
我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一點微小的動靜懶得去理,等我醒來時,內心就像小鹿亂撞,紀炎月不見了蹤影,撩開馬車連隊伍繼續行駛,看到清晰熟悉的官道,我終於到了東越京城,時隔兩年,一切還是老樣子,本來就是我喜歡的樣子。
桌上放著粉色糕點的果盤,額……老孃已經不喜這種顏色了,而且當初給我留下的印象很不好,正正咬上一口,竟吃出一張紙條,上面寫道:我回來之前,先不要回去寧王府。
粗略短短一句,到底什麼意思?寧王府現在又沒人住,難不成……我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又好奇又細思極恐,也挺討厭那種說話說一半的人。
這路上還長著呢,反正疼了一晚上,很疲憊,乾脆就再睡一會兒,行之路途顛簸,又被人跌跌撞撞地扶下馬車,聽到宮門沉重一聲悶響,等待我的究竟是新的開始,還是又一場萬劫不復?
“小白,歡迎回來,一路上辛苦了。”
聽聲音是太子,我一驚一乍地突然甩開別人扶著我的手,緊接著是一雙厚重有力的大手拖著我前進,我正納悶這是到了東宮嗎?應該沒那麼快吧。
……
紀炎月隻身一人處在京城郊外的一座涼茶館,在他的正前方,一個粗獷大漢正在宣傳所謂的教義,圍上前來的百姓就像聽故事般笑一笑就過去,他微微抿嘴,輕輕放下茶盞,對著來者說道:“國師大人心念唸的回禮不小心被我弄丟了,回頭我再給他補送上雙倍。”
“不急,北境那邊又出事了,大人忙不過來,只好叫我前來辦事,順便解決一些遺留的問題,如今南下的難民越來越多,你們東越還有多少容納之地?”
“呵,問我有什麼用?”
紀炎月快速抬頭,方才坐在一旁的身影僅一刻功夫就不見了,奇葩的陣法配上玄幻的速度,聽說越是顧北邵親近的人越是會這種東西,往往叫人看不懂。
“問你,不如說交一個朋友很難嗎?”
紀炎月覺得這茶喝得有些苦,再喝就越沒意思了,冷悠悠道:“你我非親非故,且我一沒錢,二沒官職,你圖什麼?”
“說到點上了,圖什麼?圖你的命……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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