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極靜靜聽完金侍長的稟報,點頭示意,金侍長隨其推開門,只見主人家四下找不到蹤影,去時悄無聲息。
小小的庭院種著幾棵柳樹,還有幾個特別而枯落的花盆,詢問其風學樸雅,還需為何處?
雲暮極負手而立,一雙明眸看穿山水,金侍長等了許久才聽他緩慢答道:“眼下先把郡主送回東越太子那邊要緊,齊王害死她的訊息可有走漏半分?”
“探子回來說,沒有確切的訊息,不過東越那邊,似乎內部出了不小的矛盾。”
雲暮極輕咦一聲,這些天老窩在山頭裡也不出去,但外面的訊息可真是熱鬧非凡,聽一聽八卦一下也好,只要不妨礙他的正事:“我只在意東陽關那邊的人是否乾淨。”
金侍長一時莫然,那便是沒弄清楚前方的事,雲暮極頓感無味,動身前去偏殿,不料門邊少女的衣裳已暴露她的位置。
我只得自認倒黴,大大咧咧的站出來,承認自己偷聽的事:“就算我將齊王害我的事實告之於眾,又有幾個人會寧願不相信神乎天下的王爺,而信一個柔弱女子滿口胡言?”
雲暮極輕笑,微風吹散他一秀長髮,我倆站在門邊,男人危險的氣息將近一觸即發,我連忙轉了一個話題,臉色大為不自然:“炎月的事……謝謝你……救了他。”
雲暮極不出聲,我心裡略感不安,接著說道:“主人家去哪了?昨天也不見他。”
“霽兒別擔心,主人家絕非凡夫俗子,或許先去一旁靜修了。”
雲暮極笑意狡猾,轉身走進房裡,紀炎月傷口的血止住了,但人依舊昏迷不醒,我心神疲憊,守了三天三夜。
此刻趴在床邊昏昏欲睡,又怕雲暮極做出些出格的事,這人攔也攔不住,他見我勉強睜著一隻眼睛看他,問道:“霽兒這般看我做甚?”
我想也不想直接說道:“越看越討厭……”
雲暮極舒舒服服地坐在旁邊一張椅上,合上雙眼,我也不拐彎抹角,總會要離開的時候,子悠下落不明,炎月以身試險,若是我真死於非命,不知道太子會做出些什麼事。
“雲暮極,炎月他何時會醒來?兩國人質交接之事……不能再拖延!”
我對這姓雲的半信半疑,鬼知道他會不會下一些延誤病情的藥,本來用在紀炎月身上我一開始是拒絕的,但不救活不成,我絕不能看著昔日的朋友被死神帶走。
“我有一個條件,霽兒必須先答應我。”
肯定沒安好心,我面色冷淡:“什麼條件?”
雲暮極自認勝券在握:“那便算你答應了,你身子雖有仙力護身符的加持,但血流失過多,難免氣虛精神不濟,我為你精心熬製一個特別的湯藥,喝下去,可保你十日體力恢復比尋常更旺盛……”
“我希望你開門見山……”
雲暮極突然間止住,這人心虛改口,原來是主人家回來了,將隨身攜帶的漁具放歸院落,籮筐裡的草藥倒了出來。
我眼神警告雲暮極,你最好別打什麼壞主意,後快步上前幫主人家分揀草藥,主人家笑道:“昨日遇到急事,迫不得已出山,讓你們擔心了。”
我嘴上說沒事,實則擔心:“主人家,外邊亂軍廝殺,這段時間還是少出山為妙……”
雲暮極站在臺階上,一副傲人的姿態,我知道他眼裡透著殺氣,主人家見氣氛不好,剛要解釋,只得先回屋整理東西。
雲暮極緩緩而下,直至湊近我耳邊,俯身低語:“不要食言。”
我睏意上湧,藉口先回房休息,怎料雲暮極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命在我手裡,你根本沒有反抗的籌碼。”
我反而把他的手扼緊,一把拉進我倆之間的距離,讓他驚喜,也讓他意外:“去你的死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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