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步態緩慢,一臉愁容,濃烈的酒氣衝入屋裡,隔著窗臺,不像以往那般親近,卻不缺彼此之間的友誼。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喝酒,今日指定是讓你遇到不順心的事,能開懷便好,別總是借酒消愁。”
琴行瞧我一臉正經樣,反而笑道:“你這一身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我自視清高:“我哪有什麼毛病?”
“第一,最是喜歡出爾反爾,說話自相矛盾。第二,摳搜的連一分錢都不願出。第三,老是喜歡在王爺背後搞小動作。第四,要不是你攀上雲暮極會有現在這麼多的事嗎?”
“停停停!”
我五指伸直,無絲竹之亂耳,怪琴行計較太多事,成大事不拘小節,是我優柔寡斷還是她斤斤計較。
琴行切了一聲,一掌拍下我的掌心:“你都快變成閨閣少女了,是被王爺整得抑鬱不行了吧?別老操心有的沒的事,給老孃喝……不是吧,一小口都受不了?”
“不好意思,我容易睹物思人,說說看,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
琴行烈酒下肚,喊得嗓子疼,聲音有些嘶啞:“呵,我今天可高興,宮裡那老女人快死了!”
“貴妃?”
琴行不樂意,固執勸著我要喝酒,我推脫不了,只好快速喝一口:“行行行,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哈哈哈,瞧你那慫樣,齊王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啊?你還怕成這樣?”
想起那噁心的蜈蚣,我佩服他至五體投地,琴行只是輕描淡寫說道:“蟲子而已,其實已經算輕了,郡主,那老女人死後,便是將她女兒的靠山交給了孃家人,如今宮裡已經開始張羅白事,西秦那邊估計很快收到訊息。”
是在某人的意料之中吧,琴行見我握著酒杯把玩旋轉,心裡猜出些許,酒再入豪腸,吐露心聲:“託你的福,讓我能跟西秦人走得更近,這毒藥是特地為她準備的,臨死之前痛苦煎熬,夠她時間懺悔一生所做之錯。”
“那齊王呢?你從小到大皆是他一手培養,當真恩將仇報?”
琴行冷笑道:“自然,當年所謂偷龍轉鳳,也有他的手筆,這位高高在上的齊王殿下,無時不夢想著他的皇位,掌握制衡兄長的籌碼,就僅此一次算錯。”
“貴妃當年有多大的本事,既然都能瞞過齊王……”
琴行看著手裡的酒不夠了,又向我討要:“哎?你不喝別晃來晃去,給我!”
琴行來氣了,喝多少酒都發洩不了她心中的怨氣,我也替她想著:“貴妃無論去誰保誰,你們的結局與今日並無差別,相反我倒覺得你活得更好,還記得一年前城牆上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吧,我至死是自由之身,有的人至死都是籠中之鳥,算了,不管了,你說貴妃當年瞞過齊王,我也一直在想,可能是他那時年輕,空有滿腔熱血。”
琴行喝完酒就走,完全不理會我任何臉色,揮了揮手,我當她是叫我早些休息了。
正當我要關上窗戶時,琴行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我心裡頭緊張,以為不得了的事,誰知她竟然說道:“好郡主,借我一些錢。”
我直接將空空的腰包掏給琴行看,她居然嫌棄我小氣,天哪,這女人就不能體諒女人嗎?
琴行還厚著臉皮邊說邊笑,將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錢收進自己的腰包,我還能不給嗎?她都直接拿著匕首搭在我脖子上。
“其實……貴妃一死,最開心肯定是顏妃,郡主,你別這樣看我啊,我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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