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繼續裝病不見人,未免露出破綻,原先被護身符治癒好的傷口,我再抓撓些新傷,即便疼痛難忍,等到這個徒有虛表的聯盟結束。
太子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哪天看他真心付出,還真是太陽能從西邊出來。
夜幕將至,琴行隻身一人穿梭在走廊間,反覆搜查,並無見到齊王的眼線,我反而更起疑,琴行胸前也有舊傷,我拿出一些紗布抹上紅油,幫她仔細打扮好後,蓋上被子,自己則披著宮女的衣裳,提著夜間燈籠,悄悄溜出去。
我對先前的遭遇有陰影,就怕碰上一些暗中竄出的東西,好在拐過一道宮牆,夜晴已經在那裡,負手而立背對我。
太子頻繁探望我,無非是想確認他的疑心,聽夜晴前些日子派一個打掃宮女經過殿前,丟下幾個信物,都是些我愛吃的甜品碎,一路來到甜餅碎消失的地方,也正是這裡,是夜晴經常往返情報的必經之路。
“夜晴見過郡主,郡主近來可好?”
“我很好,你著急見我,是因為太子?”
夜晴點頭,將一封信遞給我,信裡面的內容我大致看了一下,紀炎月中途逃跑被抓,是一個叫崔毅的人救下,這封信寫是調派船隻,幫助他逃離南楚之事。
“崔毅,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紀炎月跟他有什麼關係?”
“郡主,崔毅背後是崔家,掌控南楚大半的船隻經商,崔毅的父親雖只是家族裡一個分支,但其影響力也不容小覷,因著高利貸之事備受齊王打擊,道理都懂,掌控稅收,穩握財脈。”
我微微搖頭:“那又如何,你說這些,到底有何用?”
“郡主且聽我說盡,這封信是我趕在太子暗衛之前截獲的,可想而知,太子欲大作文章,可藉此事向齊王開刀,別忘了京城治安由他掌控,楚帝本來就十分敏感忌憚,隨河之變見某人立了大功,便越發耀武揚威,換做誰也不願意。”
“早在一年前,我曾懷疑過紀炎月接近我別有用心,加上此人低調行事辦豬吃老虎,我一直帶著善意與他像朋友相處,現在也不知去路,我想問問,他是父王派來的?還是其他人?”
夜晴暫且不語,夜風趕至,吹不動遮半的面紗,既然不想說,我更不可能撕破臉皮與她正面硬剛,只是覺得大家同為一條戰線,都是為父王著想,為何就不能坦言相說?
“郡主,這不在王爺考慮的範圍之內,看過這封信後儘快燒掉,眼下太子還未知曉,楚帝日理萬機難免忘卻之前,你找個機會向顏妃旁敲側擊,讓她轉告楚帝,此外,崔毅有一個族兄是武安侯的部下,早些年管轄京城外圍治安,經驗老道,管理有條,齊王的勢力日益壯大,也就沒有他的安身之處,若得重新提拔上任,外加武安侯的兵力威懾,分割齊王這塊蛋糕並不算難事。”
原來如此,我笑道:“既不能讓太子撿了便宜,也可藉此罪書打壓齊王,你們辦事還真高效,齊王可不會束手就擒,乖乖就範,太子亦不會善罷甘休,我擔心你們動作太快,引起懷疑……”
“郡主多慮了,我們只是做份內之事。”
我一挑眉頭:“顏妃呢?你怎麼不親自與她說說?反倒讓我旁敲側擊?難道是中間鬧得不愉快?”
“不錯,顏妃與其兄長近期做事有所怠慢,本以為可借金山變故暗中釜底抽薪,不曾想反被齊王抽了老本,就當是王爺冷落施以懲戒,郡主,別讓他們知曉其中重要。”
喜歡問及四海請大家收藏:()問及四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