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暗衛的稟報,太子不將喜怒溢於言表,淡定地看著遠方不知情況的馬場,見楚帝有事離開,不免面色不悅,說起前晚的事情,郡主行事太過沖動,還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他氣惱又如何?這一出當年還是發生在寧王身上。
北燕貴座上莫名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衣著明豔,復古奇服,一雙大眼炯炯有神,見太子的目光順著過來,彬彬有禮,拱手致意。
“孤年少時,伴在父皇身側過及四國聯盟,各類人物都已見識過,今年卻不見駱相,然先生這號人物,孤聞所未聞?”
太子的挑釁理所當然,當今北燕就一個命不久矣的老皇帝坐鎮江山,身邊隨侍的大臣都是年輕一輩,紙上談兵,指手畫腳,多為濫竽充數之徒,不成氣候,顧老賊難得一個天才國師,卻很難被人掌控,讓一個毛頭小子與經驗老道的他平起平坐,說誰都不願意,更是看不起。
西秦那邊的人也都看過來,湊這枯燥草場的一方人氣,弱肉強食,物競天擇,是為自然大道,強國吞食弱國,大國侵犯小國,西秦本來比誰都懂。
雲暮極有了精神,替攝政王最先開口:“父王,兒臣識得,此人名喚蘇明翼,來路不明,早些年得了顧國師的賞識,以少數兵馬勝過北境多數兵馬取得燕山大捷,特此封侯冠相……”
攝政王和太子都笑道:“還有這等事?從未聽過燕山之名。”
更不知蘇明翼之名,畢竟誰有事閒管一個岌岌可危弱小之國那綠豆大小的操心事,蘇明翼自當不與他們見識,舉起酒杯向各個諸侯致意,就算無人作答,誠懇的態度看著還算順氣。
“侯爺曾經到過北境荒地,可識得燕山地名?”
話鋒一轉,雲暮極問到武安侯的頭上,後者念及敏感處,揮了揮手,有些酒力不勝,正巧楚帝帶著一群人走過來,雲暮極收住話聲,武安侯也很是默契地向眾人點頭,也不說是否,頓感無趣。
西秦攝政王心裡多少有埋怨之聲,楚帝有事卻不說,離去之久,讓他在這裡乾等,天底下有這般待客之道乎?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越想越氣,手裡的酒杯被狠狠抓碎,重重握拳砸在桌上,盤裡的瓜果掉落,雖較難堪,卻也威風:“若是齊王在,可不比這些事有趣乎?”
眾人收住旺火,各懷鬼胎,各揣心思,彷彿都在看楚帝的笑話,或許真的需要齊王敢與這幫烏合之眾正面硬剛,楚帝抬頭正對上太子看過來的眼色,並不覺得有何不快:“陛下,有人蓄謀縱火一案交給齊王殿下來辦,孤很擔心……小侄女自幼身體一直不好,就怕是已經傷及根本了,若是真兇得不到嚴懲,孤一定會追究到底。”
楚帝心知太子與齊王結過樑子,既然是敵人的敵人,那便有成朋友的機會,凡事往齊王與寧王那些恩怨糾葛想去,明眼人都知道齊王是不會放過寧王之後,他對太子的看法點頭示意:“朕已知曉,會與胞弟商討,再做定奪。”
太子接著醜話說在前頭:“其實何止是孤擔心過甚,雲閣下不也一樣?”
眾人一致看向雲暮極,他笑了笑,起身隨便找了個藉口推脫,先行離開,有攝政王在此,他大可不顧東越太子殿下的面子。
“陛下,在下今日身子不適,先行回去服藥了。”
雲暮極定定看向太子,故意將心事擺在明面上,惹惱對方:“太子殿下,你太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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