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典夜輝璀璨,王侯盡相亮相,物色章華明禧宮,攬盡天下奇珍異寶,魚鱗火光向暖閣,卻道美酒意不盡。
楚帝坐北朝南,一身龍袍威儀四方,氣勢奪人,卻向西邊坐的披著獸袍,面容粗獷的西秦攝政王言語客氣,雲暮極安靜地坐在其身後,時不時留意他的顏色,若是不悅,好言相勸也罷,若是心悅,表示臣服也是好。
西秦攝政王也是大膽,秦皇指派他替其前來,卻沒有讓他身著黑龍爪服,頭戴象徵帝王的板冕,倒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奪的還是二人的主。
楚帝也不計較,揮手示意讓侍從給這位遠道而來的尊主準備符合其口味的膳食,隨身太監在他耳旁說幾句,他心情大好,說的是:“讓昭和快去準備,務必讓各路諸侯盡興,且傳朕旨意,好生嘉獎顏妃的養育之功。”
坐在一旁的皇后大不樂意,陪著楚帝假笑多時,倦意更深,但身為一國之母,言行舉止代表的是一國的顏面,無論如何,她都得作笑,笑看旁人的子女爭得一展風采的機會。
皇后的貼身宮女奉上一盤果子,皇后看著也不動,低聲對她說道:“金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她適才說了,有勞娘娘費心牽掛,她這身子不爭氣,沒能搶上此次機會,不能成娘娘的心願,望娘娘恕罪。”
皇后面色凝重,相貌雖不出眾的她卻煉就極好的修養,為人處事多能稱心如意,唯獨幫不到自己,神色落寞的餘光見楚帝酣暢淋漓,極其盼望愛女出人頭地,皇后不忍再看,轉而又提及另外一人:“三皇子何在?”
貼身宮女面露難色,皇后叫她但說無妨,她鼓起勇氣,才敢道:“跟王公子肆意去了,娘娘,您且寬心,前些日三皇子殿下不給國丈大人慶生嗎?他是個有孝心的孩子,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皇后讓宮女退下,舉起葡萄美酒,向楚帝敬意:“陛下,臣妾聽聞西夏侯進貢了一匹夜明珊瑚,比起那稍感涼意的夜明珠,更為新奇,意味十足,有傳言道,乃東海人名匠從海神求得之物,有明目之效,不知臣妾等人可否有幸觀雅?”
國丈大人也笑了,身材因病變得臃腫不便起身回禮,但此次國宴盛況空前,不對楚帝一表忠心,會著實讓我朝無光,任著下人攙扶,他拱手以禮,深深拜服:“陛下,老臣也想觀雅。”
皇后見狀,又藉機補充道:“陛下,臣妾有話,不知當講不講,若說了,豈不叫人怪罪?”
皇后一向小心翼翼,此番大膽的言論,讓底下的王侯紛紛猜疑,更是激起西秦攝政王的興趣:“楚後但說無妨,這夜明珊瑚本王倒是想看,你們東越人的手藝向來最能博人眼球,不知與敵寇的買賣賺了多少?”
“攝政王請慎言,今日是楚帝陛下做主,您言說其他,豈不叫人分心,與聯盟也無益。”
東越太子亦不服軟,為顧及雙方面子,還特地向西秦攝政王敬酒,垂下眼牟,面若冰霜,西秦攝政王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要敬酒,反倒是他要將酒喝下去,太子順勢而為,真會做給人看。
楚帝只得強顏歡笑,將不滿埋入心緒,皇后不敢得罪一分,話說的也很巧妙:“陛下,公主現下還在準備,顏妃妹妹也去忙了,與其期待已久,臣妾提議,不如先將夜明珊瑚搬來,讓諸位豪傑領略風采,雅俗共賞?”
“皇后所言極是。”
……
與此同時,顏妃在後殿焦頭爛額,見雲湖公主素衣前來,怒火更甚,言說晦氣:“公主殿下,你這是一場還是換了為好,本宮不允許昭和眼裡見不得亂七八糟的東西!”
雲湖公主不想與顏妃置氣,氣定神閒地給自己倒上一盞茶,慢條斯理地收了收袖子,語氣悠然:“本公主還以為,娘娘能為親女擺平一切?”
顏妃氣得暈頭轉向:“方才得了陛下的旨意,韭得弄個東海珊瑚妨礙昭和上場,如今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要等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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