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雲暮極,一封信傳了整整一個月到現在還未回,隨著天氣轉暖,我真想燒沒他的大衣。
琴行面無表情地將大衣晾在外面的竹竿上,將湊熱鬧的鳥兒一把掃帚趕跑,轉身走進房內,見我單手撐著下巴,對著空氣發呆,嘿嘿一笑。
我給她翻了個白眼:“笑什麼?你若喜歡那件大衣,賞你了……”
琴行嘴角抽著,難以置信:“真的?聽天象說過幾天又會轉冷,郡主可真捨得……”
我不耐煩地趕跑她:“不給不給,孩子們的事都處理好了嗎?你不會拿我的積蓄只給他們買糖吧?”
琴行擦試額頭的汗水,問我哪裡看出她像這樣的人:“郡主,找個好去處可不容易啊,老不死的給我下了禁令,現在出去的洞幾乎都填上了,你說我哪裡找得到機會呢?”
“那……”
那些孩子怎麼辦?這麼多天過去頂著寒冬,全靠旁人的施捨度日,他們挨不了多久。
我想到安人,但他又是齊王的手下,會大發善心?如果真要這樣想,那群小孩藏了這麼多日,齊王的眼線早應發現了,見死不救,可能至今還計較著他們的父母結下的樑子。
琴行一身輕嘆,給自己倒口水喝:“求他還是算了吧,他上有老下有小,自己都顧不了……哎喲,有人來了。”
我伏在窗邊,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入宮內,身後還跟著數十個宮女太監,車簾珠掀開一角,顏妃笑得從容,對答雲湖公主:“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吉祥。”
雲湖公主對她如此隨意的行禮早已見慣不慣,也不生氣,翠雲扶著顏妃下車,緊隨其後還有忽然變得端莊有禮的昭和公主,落車後朝雲湖公主微微欠身,一抹笑容宛如皎月:“昭和見過姑姑。”
大變人樣,雲湖公主略感驚訝,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嘆道:“佩兒一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見娘娘悉心調教的好。”
顏妃自滿極了,客套推脫,四下張望,不見我的身影,直接問道:“郡主呢?讓她倆好好見面。”
雲湖公主剛想往回走,顏妃卻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身後的太監,太監領命前去喚我過來。
顏妃輕拍雲湖公主的手掌,一如多年好友的交情,寬心道:“這種瑣事就不勞公主殿下費心了,您只有一名宮女侍奉,怎麼不去敬事房找幾個省心的?”
雲湖公主溫婉一笑:“我喜歡一人獨處,郡主也時常陪我解悶,比人多的時候更為輕鬆。”
顏妃被這話酸住了,大致是說她一寵妃的陣仗,堪比皇后出行,臉色沉了下來:“公主過得可真隨心,這邊風大,公主是這樣待客的?”
“娘娘請。”
雲湖公主展示她大度禮讓的一面,領著她們進了宮,我和琴行已在殿內備下熱茶,顏妃一到,當即向她行禮。
昭和公主面容羞澀,緊緊跟在顏妃身後,見到我後,猶如放了線的風箏,上去抱住我:“小白!我想死你了!”
顏妃氣急敗壞,心裡在想這死丫頭將規矩全拋腦後,白費了她一番心機,雲湖公主勸著她:“小孩子的心意隨她吧。”
“哼,再過幾年就不是小孩子了。”
寒暄過後,顏妃有正事相商,雲湖公主坐在殿前,俯身傾聽:“本宮有一事請求,公主可否答應?”
“哦?娘娘為何事相求?”
昭和公主站在顏妃一側,時不時對我擠眉弄眼,意思是說等一下去哪玩,我眨著眼睛,放過我吧,我風寒還沒好,你被染上了,顏妃不會放過我。
“公主,本宮希望佩兒跟隨公主習舞,最好是能在四國聯盟之宴臺上大放異彩。”
話說到一半,顏妃看向我,言語中帶有挑釁之意:“想來郡主不會介意吧?能者居之,這次機會不妨讓給佩兒。”
雲湖公主輕笑道:“能者居之是不錯,讓我看看佩兒的舞技如何?”
顏妃顯然有備而來,昭和公主到偏殿換身舞衣,抬起衣袖,小腿微張,舉手投足間體態不慌不亂,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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