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有良心,特地備上一輛馬車帶我回雲湖公主宮裡,但一進門聞到一股血腥味,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問安人:“到底怎麼回事?公主她沒事吧?”
安人語氣聽到了歉意,有些傷嘆:“我有個弟兄剛混沒多久,手腳不知輕重,誤傷了公主,公主脖頸的傷勢較大,我已經派去太醫前去止血了……但願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上難掩怒色:“按理說齊王手下的人不會如此莽撞啊?”
安人白了我一眼:“還不是為了對付你父王損兵折將,王爺可謂是下了血本,我聽弟兄們深有體會,最近的日子過得可謂戰戰兢兢,沒有一刻是放鬆的,你在宮內搞事情就算了,你父王能自由出入宮廷可是大事!就連我……我……算了算了!”
我自上而下打量安人,一絲微妙的變化都不放過,問道:“你怎麼了?什麼就算了?父王什麼時候能自由出入宮廷?哦……我悟了!難道是那一次……”
笑得我肚子疼死了,又刺激到背上的傷痕,又痛又好笑,這個大老男人一枚,從未想到有一天會給死對頭磕頭跪拜!不知道齊王知曉後會做何反應,但那場面得叫一個當場死去!
“笑什麼笑?快去看看公主吧!別忘了自己給自己上藥!”
難怪方才安人看父王的眼神害怕極了,原來更多的是心虛,哈哈哈,請原諒我不厚道的笑容。
元旦的夜晚可真讓我嚐盡人生百態,一時心緒還未平復下來,一波未平卻一波又起。
……
紀炎月摸著葫蘆,仔細琢磨,行腳商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己手裡的這寶貝便宜好用又不買,還嫌棄裝了一股酒氣,簡直了有財不外露,吝嗇得連知心朋友都不願分享。
紀炎月在袖內綁了一條繩子,用來藏葫蘆,他可不敢明目張膽地掛在腰間,自己長得像公子哥,看著好欺負,也省些不必要的麻煩,但葫蘆很光滑,圓溜溜地滑了出來,滾到了前面一個西域人的腳邊,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西域人撿起他的葫蘆,左瞧右瞧,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語,觀其臉色不是想還的意思,行腳商人聳了聳肩,說他只會經商,不懂胡語,紀炎月待人還算禮貌,但西域人不懂中原的禮節,竟要與他爭吵,惹得四周旁觀。
行腳商人推了紀炎月一把,似乎想讓他拿錢解決,他一時間猶豫不決,手下意識地在袖口摩梭,才剛以為出門看了黃曆,現在又打了臉,看來得換一本黃曆了。
正要鬧得不可開交時,幾個穿著官服配著刀劍的人趕來,拉開三人的距離,先試用說不清的話語與西域人交流,後又西秦濃重的口音質問紀炎月:“這葫蘆是他的東西,你是不是搶了他的東西?”
弄得兩人一臉懵逼,行腳商人氣憤至極,要為好友辯駁:“大人,這人說反了,這葫蘆是我們的東西!不信你可問老闆娘……”
行腳商人指向掛著綠彩旗的當鋪,卻不見老闆娘的身影,氣得直咬牙:“大人,老闆娘許是出去方便了,待會等她來,您一問便知!”
西域人輕蔑一笑,長長的指甲按著紫色的葫蘆雕刻,一臉洋洋得意,突兀地歡呼起來,拍起手掌。
紀炎月向官府大人拱手以禮:“大人,我朋友說的話沒錯,清者自清,這葫蘆是我剛買下的,上面還繫著一條紅繩,您可看看。”
官府大人想借西域人手裡的葫蘆一看,但西域人明顯不給,怒氣衝衝地想要打人。
“我可以作證,那葫蘆是這位公子的!”
聞聲看去,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在看熱鬧的人群中走了出來,官府大人似乎認得他,低頭哈腰很是恭敬:“怎勞金侍長大人親自過來一趟?”
那個叫金侍長的人語氣威嚴,對著那西域人說著聽不懂的胡話,後者的臉色越來越尷尬,囂張的氣勢大減,最後竟將葫蘆摔在地上,隨即跑離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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