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夜安。”
“有你在,我才不安。”
又是那死母雞傳來的信件,我對著信件扯出一把鬼臉,點開燭火,開始挑燈細讀。
直到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郡主,一別數天,可是尤為想念在下?在下亦很想念你。
在下心知郡主甚是思念寧王,先彆著急,著急心切,且聽在下細說,楚宮地大人雜,陣營眾多,郡主年輕不懂權術,暫且就居雲湖公主下,齊王雖非善類,詭計多端,倒也能顧你一時之安全,近期宮內宮外突逢小變故,皆是齊王一人擺平,能力非凡者,莫過於此。
郡主,昭和公主身邊一老資的太監是內應,想來已提醒過你,尚且你與那公主時常接觸,若有信相傳,大可找他,又聞昭和公主已收入顏妃膝下,在下已告知太監時刻留意,郡主小心行事即可。
不若,在下不懂郡主心意,不能為郡主排憂解難,在下心猶為不快,寢食難安,郡主,往事不堪回首,且行珍惜當下機會,在下相信你絕不會錯過任何關於寧王的訊息。
我冷笑一聲,雲暮極反倒威脅我了,我若不給他回信,他的嘴巴也會封得嚴實,言辭說的懇切,實則動了鬼打心思。
……
不出幾日,坐在馬車上的雲暮極微微醒來,抿一口茶清神後,侍從見狀遞給他一封信,他嘴角微揚,一切都按他說的去做,信上寫著。
雲閣下,希望你的訊息是真的,我生性多疑,也不要笑話,父王如今如何了?可有什麼新的動靜?也幫我留意齊王那邊,最近宮裡不太平,大小官員左遷流放,不少家眷入宮為奴,可能有大事發生。
你說我不懂權術,我認了,我能入南楚為質,多虧你煽風點火,言盡於此,望你好生思量。
雲暮極看完後,臉色愈發陰沉,犀利的星目好似能洞穿一個人的性命,薄唇微勾,對著侍衛吩咐道:“我說,你馬上寫,郡主且不關心在下狀況,讓在下情何以堪,你我本同心一體,而懼計較利益得失……”
雲暮極說著更為不滿,擺了擺手,讓侍從重新改寫,緩緩再道:“郡主,稍安勿躁,在下定會為你細細解答,切勿疑心過重,憂心傷神,眼下要緊的事,先保重你的身子。”
這變臉的速度也是極快,侍從寫完後,雲暮極接著道:“宮內異常在下尚不能清楚,想來是齊王欲要大刀闊斧的手筆,郡主靜待便可。宮外城外嚴把門關,治安愈發收緊,在下有一斥侯來報,說與疑似寧王的手下與宮內經常書信,不知郡主是否已經想到她了,郡主聰明,不必我多說,齊王那邊倒無什麼明顯動靜。”
侍從寫到一半卻忍不住插嘴:“閣下,郡主似乎不好訓服,如此心疑,恐怕未曾信任於你。”
雲暮極表裡不一,臉上的笑容多半是為了掩蓋內心的憤怒,只為讓人能看著放鬆警惕:“不急,來日方長,定會知道我的好,之前要見我的那人來了嗎?”
侍從答道:“來了,閣下此刻要見他?”
“自然。”
雲暮極梳理髮絲,整理衣裳,眼神堅定地等著來者,見之笑道:“紀公子也有另一面啊?”
正是紀炎月,雖是一清秀的少年,但骨子裡散發著與之不同的成熟感,向雲暮極拱手以禮道:“見過閣下,此次前來,是受人所託,有事與閣下相商……”
馬車突如其來地顛簸一下,紀炎月險些站立不穩,往外倒去,雲暮極上前拉了他一把,面色波瀾不驚,似乎見怪不怪,外面的侍從進來致歉:“王爺恕罪,老馬吃力,手腳笨重了些。”
雲暮極眉間微蹙,紀炎月靜觀其變,真讓旁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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