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炎月眼底一片哀傷,臉色發黑,受盡長時間的奔波勞累,抓住我的手還很是顫抖,緩緩說道:“郡主,我被人追殺了,是四國高階懸賞令……”
長池上漂泊幾艘草船,紀炎月一把將我拉上來,船伕眼神會意,向著更易藏身的地方駛去,我嚇了一跳,四國高階懸賞令是何等概念,必須是親王以上級別的人有權下發,派出江湖上顯赫有名的高手。
紀炎月長足嘆息,眼睛也沒有往日光彩,只是一片石灰,這些日子受盡苦難,往後還要繼續過著生活,換作是我,猶如天塌下接受這殘酷現實,見狀,我只好邊寬慰邊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船頭搖晃了一下,裡面的貨物向一邊斜倒,還好我倆死死抓住一條杆子,不然真隨了船倒下去,船伕著急喊道:“已經驚動了官兵,時間不多了,你快先說吧。”
紀炎月喘口氣,定定地看著我說道:“你走的那夜傀儡發了瘋似的跑出來要我的命,我只好親手了斷,更是驚動屋簷下的一群暗衛,我被冠上莫名罪人的緣由遭遇太子追殺,後來途經東城皇榜,才知太子已召集四國皇族,欲聯手將我抓捕……”
紀炎月是有本事的人,不然不會逃難這麼多日也沒被抓去,只是我心中的猜想愈發得到驗證,這人的背後究竟站著何等雄厚的力量,能暫且躲過四國強盛勢力?
我輕拍他的肩膀,讓他慢點說,但此刻時間不多了,只能有限地獲取訊息,要知道這裡遍地是齊王的眼線,找到我不是難事。
紀炎月內心也很著急,便長話短說:“據我所知當前有用的訊息,便是太子似乎已經聯合齊王,只怕我在這待的時日不能太多,或許待會就離開這,只是苦了郡主,說不定齊王的老賊還會威脅你……”
這般說來齊王當真深不可測,要說太子與齊王是一對死對頭,朝堂上的爭鋒相對早已蔓延私人恩怨,我在想究竟是何種利益讓這兩頭孤狼走在一起,是我?還是父王?還是那個關於鎮國神獸的禍天下預言?
我還沒來得及問,就被紀炎月一掌打進水裡,視線重新變得模糊,那隻船很快消失不見,宛如一場幽夢勾人心魄,我往水底下沉去,突然一股力道將我往上拉,一下子衝出水面,又見到安人,速度還挺快的。
安人揪著我的手發疼,我手掌上的傷口還未癒合,估計現在又裂開了,耳邊傳來他的罵罵咧咧的叫喊:“兔崽子跑得真快!”
我在水裡掙扎得愈發沒力氣,安人邊遊邊大口換氣:“你這女人誰跟上你誰就有麻煩!方才那人是誰?他跟你談了什麼?”
我擔心紀炎月,想起他以前為王府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犧牲,我決心幫他幫到底,暫且不至於他的神秘身份,便說道:“我不記得方才發生什麼?腦子很疼,似乎進水了……”
安人冷哼一聲,懶得跟我費勁,直接將我往岸邊一扔,我差點頭栽在地上吃草。
等著雲湖公主派人趕到,我渾身一次虛脫暈了過去,又做回方才見紀炎月的夢,只是這場夢裡,多了無數雙背後操控的手,黑暗的深淵處是他們精心佈置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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