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有些早,我聽從雲湖公主的吩咐,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很快夜子悠也來了,被婢女拉著坐我一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哎,子悠。”
我將一個橙子丟過去,一個婢女經過身旁,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這般舉動,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又是老習慣改不了,橙子掉到夜子悠的懷裡,他手摸了一下又放到鼻子處嗅了一下,轉頭問我:“你給我做甚?”
我故作驚疑:“給你就給你,需要理由嗎?我剛才仔細瞧了一下,這絕對是甜橙。”
“我沒胃口。”
夜子悠將橘子放在桌面,臉上沒了心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正傻呆呆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氣得我都想哎呀一聲,我撐著下巴,勉強給自己緩口氣,再對他說道:“這裡很偏僻的,沒有人會注意。”
夜子悠也無語了,我懶得理他,仔細瞧著這盛大的宴會,興許會遇到些打趣的事,總好過對著這塊木頭。
“小白!”
突然一聲高喊,我迷茫地在人群中四下尋找,被人從後拍了肩膀,嚇了我一跳,昭和公主絕然一美人胚子,衝著我嬉笑。
“好久不見啦,聽二叔說你得了瘟疫是真的嗎?”
昭和公主這高聲喊道,一下子引來周圍人的鋒芒,我趕忙提醒她小聲一些,她反倒不以為意,忽而眼前一亮,抓住我手裡的鐲子,問道:“哎,這是什麼鐲子?好漂亮啊!”
我下意識地抽手回手,摸著鐲子上的景泰湖蘭紫雲紋,說道:“公主小心些,這鐲子不能碰水的。”
昭和公主驚乎,竟羨慕我得了這麼好的東西,我笑著對著鐲子裝不在意,眼瞅著一時無話,許久未見必會生疏,想起在宮門外的那一幕,現在正可趁機問她:“公主方才是訓斥小狼嗎?”
昭和公主想起又來氣,嘟著嘴唇,一股倔強:“哎,你怎麼知道?”
“方才乘著馬車,經過城門看見。”
昭和公主還真是單純,我隨口說了一下,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懷疑。
“我跟你說,那狼崽真不聽話,我叫它坐下它就站起,我叫它站起它就坐下,完全是跟我唱反來著,白白浪費我這些天訓練它的心血。”
想起漠漠的境遇,我只能心裡嘆息,接著一問:“公主這頭狼崽是哪來的?”
昭和公主還頗為洋洋得意:“還不是二叔給玩的,剛開始它可兇了,多虧二叔能鎮得住它,稍微往他屁股燙一下,它就變乖了。”
……
我冷靜一下,才道:“好殘忍啊。”
說了一些閒聊話後,一位華麗宮婦攜婢女走過來,拉起昭和公主的手,聽著昭和公主的語氣,似乎是宮裡的哪位嬪妃,南楚官話聽著繞口,我聽不清他們的話語,那宮婦時不時會看我一眼,估計是那種審視的角度,也沒等昭和公主說完,就拉著她的手離開了。
那宮婦有幾分威儀,昭和公主有些受怕,竟也乖得像個溫馴小貓,還能有其他人能治得住這位囂張的公主。
我轉而對夜子悠說道,故意陰陽怪氣:“奇了怪了,我與公主說話從未感到費力。”
“那只是你。”
夜子悠在桌上的菜餚摸索著,彷彿將那橙子當成空氣,轉而抓住旁邊的一顆李子,與之擦肩而過。
門前一副熱鬧景象,安人跟隨一群達官貴族進入宴會,彷彿長了鷹眼一般,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我,趁我不注意,從後偷襲,將我手裡的鐲子一把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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