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梳妝鏡前的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有多漂亮,身旁的婢女一個勁的誇讚,說我是塊好料子,說不定長成以後能被哪位王侯看中。
雲湖公主似乎對我另眼相看,在我梳妝時就在一旁觀看,更是親手將鐲子戴在我手上,看到我手上的長年累月勞作的老繭,就問我以前經歷何事。
“回公主殿下,我少時父王離家出,母妃臥病在床,家裡的一切生計都在我,幹苦幹累就為了掙這些錢。”
雲湖公主撫摸我的長髮,笑道:“倒是個懂事的孩子,若是寧王知道,必感欣慰。”
“公主認識我父王?”
這話我說得很有風險,萬一激起雲湖公主哪些不愉快,天曉得她會用何手段讓我不愉快,對此,我略微修飾語氣,說了個看似天真的問題。
“這不是你該問的。”
雲湖公主淡淡回了一句,似乎摻雜著複雜的心緒,她背對著我,推開大門,千百盞孔明燈在夜景與星辰綻放光豔,煙花禮炮更是多得數不勝數,隱隱看著一座巍峨宮殿,燈火通明,一覽繁華。
“走吧,齊王那邊可等不及了。”
雲湖公主拂袖而去,我提著裙襬加快了腳步,在漫長的走廊前行,始終不及她跟前,如隨衣裳而去,如隨風而走,那時我也不會想到,今後這兩年,我會追著她的步子前行,潛移默化受其影響。
“郡主可是把今日所習,悉數還給教習嬤嬤了?”
曉得雲湖公主指的是我的舉態輕浮,我看著全身厚重的長裙,面色不自然也不淡定,甚至能感覺臉面上一抹灼熱的緋紅。
有一點我倒是質疑:“公主殿下方才的腳步快了些吧?”
“哦?”
雲湖公主目光平視,倒不覺得會有幾分鄙夷,更多的是對我格外留意,只聽她緩緩道來:“郡主是不知拿起裙襬跑起來費力?”
我點頭是道:“確實費力,不知公主有何見解?”
雲湖公主答道:“郡主駝著背,腰提不起力,自當是走得比別人還慢,別說是跑了,裙子有多重,心知肚明吧。”
馬車徐徐過來,所用的規格還是差昭和公主很多,我不禁對這位雲湖公主的真實身份感到好奇,要說待遇差是差了點,既然有資格參加接風洗宴,必然少不了與齊王關係的功勞。
雲湖公主率先上馬車,朝我伸手,道:“上來吧。”
我往身後看去,不見夜子悠的身影,雲湖公主知曉我意,只道:“我已派人多安排上一輛馬車,後頭便到,你先上來。”
我再擔心其他人也得顧著自己,先前與幾方言語較量,已多次觸碰雲湖公主的底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前方是生是死,只能硬著頭皮上,尤其是那鐲子,飄著一股濃烈的奇香,我心中時刻保持警惕,能憋氣就儘量憋氣,最蠢的方法說不定能安全些,我知道以前也有傳聞哪個后妃對哪個后妃使用了麝香致使其不能懷孕……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馬車行進某一處,忽聽得外面一陣喧鬧聲,我撩開簾子往外看,熟悉的面孔讓我想起是昭和公主,手拿繩子牽著一隻黑乎乎的,似乎是……
昭和公主似乎碰上不開心的事,甩著繩子氣得直跺腳,一眾侍衛奴婢嚇得軟癱在地,聲聲求饒。
雲湖公主輕拍我的手,道:“那是我朝最為嬌氣的小公主,要是有一點伺候的不夠好,那可是一人受罰,全家問罪。”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眼下關心的不是這個,漠漠被昭和公主踢壞了肚皮疼得嗷嗷叫,然而這可憐兮兮的小眼睛卻沒能換來一絲憐憫,反而是一陣拳打腳踢,好多狼毛都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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