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一人整出那麼大風波,這幾天我根本沒好睡,母妃的葬禮只能悄悄辦了,當然,雖不知那隻傀儡的意圖如何,總得有些手段防著它,紀炎月想了個辦法,將它暫時鎖在房中,配些麻繩捆綁,如此就不用擔心他跑出來興風作浪了。
我想,太子是支援我的,現在人質人選改不了,他也奈何不了局面,不如順水推舟賣個人情,先整治一下魏王那邊,重新穩居東宮地位。
我和紀炎月清早上山踩點,挑選了一處絕佳墳地,母妃的屍體我是用土豆麻袋裝起來,別人也以為我只是裝著土豆,一路走來,沒見幾個人,到了墳山才見到一守山人在掃著落葉。
“二位是來祭拜?還是來看墳頭?”
我和紀炎月對視一眼,還是由我來說罷:“大叔,麻煩你挑個好一點的位置。”
守山人領著我們到一處偏遠地方,這裡離京城雖遠了點,但好在沒有雜草叢生,給了些銀子道謝後,我們拿上鏟子趕緊挖出一長口,還沒挖到一半,我頓感失力,只好坐在一旁暫且休息,腦海裡回想雲暮極那張衰臉,真是恨得直咬牙,曉得身體裡那兩個毒藥又開始擴散威力了。
紀炎月一人拿兩把鏟子,雖然要費不少力,但關口已經開得比之前還大,可現在還不能將母妃放下,空間還不夠,我怕她在裡面睡著狹窄難受。
“郡主,已經弄好了,放下試試?”
我拿著度尺量了一下關口,確認無疑後小心開啟麻袋,母妃全身上下染著毒斑,可即便這樣我還認得她,記得她年輕美貌時的樣子,如今我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一聲哭響,任憑淚水長流。
“郡主節哀,籌備人質一事,你還得儘快準備。”
我點了點頭,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我抬起雙腿,紀炎月拖著雙臂,靠近坑那一刻,一齊將母妃送了進去。
我握著母妃毒得發青的雙手,再看一眼,只一眼,便跟著紀炎月將沙土推下,過程猶如度年月,我靜呆呆地看著黃土蓋過母妃最後的臉。
“二位,石碑已經做好了,只等寫上名字。”
守山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我看著眼前恍惚,突然說道:“大叔,你的聲音真像我父王……要是他還在就好了……我也不用一生都被人欺負……”
“小姐!”
紀炎月推了一下我的手臂,我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著向大叔解釋:“額……大叔,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聲音像我父……父親!”
守山人笑著擺手,不以為意,戴上草帽就下山去了。
“郡主,別想那麼多,事情已成定局,太子可對付不了齊王與雲暮極勢力。”
我嘆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鏟子,陰沉著臉,哀怨說道:“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你這人也是,說話總有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勢,怎麼?是從那人學來的?”
紀炎月一臉冤枉:“郡主,我只是猜猜而已,你怎麼那麼較真呢?”
“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是太子派來的?還是齊王派來的?還是雲暮極派來的?”
紀炎月有些怒火上升:“我是你爹派來的好吧?別總是天天這樣問,我耳朵聽著都起繭子了!”
我倒很期待:“真的嗎?”
紀炎月把臉撇過去,不服氣道:“自然是假的,老是怕我被人騙,自己還不是?”
我正了正臉色,無意跟他開玩笑下去,道:“講真的,紀炎月,我信你這個人是有真本事,此番我去南楚為期兩年,你可為你以後打算好了?”
紀炎月頗為自信:“自然是想好了,但郡主回來之時還請不要忘了我,王府好吃好住,我很不捨得,還會回來的。”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意:“記住最好,我沒別的朋友,你算是我最交心的了。”
紀炎月愣了一下:“是嗎?對了,郡主回去之後別忘了把這個月的工錢結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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