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待在府上整日大口吃面,婢女們送來一碗又一碗,不僅胃口得不到滿足,怨氣也得不到滿足,魏王突然大怒:“不要太酸,不要太甜,不要太苦,不要太辣,本王要你們何用!”
魏王氣得把碗摔出去,正巧碰到某個匆匆趕過來的太監頭上,一聲慘叫,舊傷外加新傷,又得叫個頭破血流,魏王當場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長著鬍子的太監,支支吾吾道:“舅舅,你怎麼來了?嘿,還假扮個太監!”
老丞相看著一臉壞笑的侄子,想出去又無可奈何,難不成真拿著掃把打他的屁股才能聽話嗎?重重嘆了一口氣道:“魏王殿下,虧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吃麵,都不知外面亂成一鍋粥了!”
很快便有侍從搬來椅子給丞相坐下,魏王斜了一眼,道:“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太子栽贓陷害!舅舅您不知,昨晚那流氓差點就衝進王府了!”
丞相冷哼一聲,捋一捋鬍鬚,道:“你何時能學得太子那般長進,老夫也就放心了!”
魏王臉上頗為不滿,徑直走到丞相面前,呵斥道:“本王哪裡不如他了!是您老是說過,這一輩皇子資質裡面,莫過於太子寧王最具聰慧,本王只不過是個吊兒郎當之徒,竟然堪當不了大氣重任,就不必枉費丞相一般用心了!”
丞相不以為然地笑道:“太子此番倒是好好給你上了一課,要你明白什麼是氣量,如此目光短淺,也難怪止步於此。”
丞相一番激將惹得魏王怒氣上湧,當即把桌上的飯碗甩得稀巴爛,嚇得一眾侍衛奴僕不敢吭聲,魏王重新坐回殿中,看著一片滿目狼藉,心覺如坐針扎,芒刺在背。
丞相站起身來,緩緩道:“此地不宜老夫久留,還望殿下記住此番教訓,韜光養晦,方能東山再起。”
說吧,真要走出去,魏王見狀一時慌了神:“舅舅且慢!”
……
京城郊外的醫館,有如百草堂遠近聞名,有如回春堂受人青睞,馬車落地後,羅老將軍攙扶受傷的流民進入堂中,見裡面沒人,高聲喊道:“這裡有大夫否?”
“稍等!”
回答的卻是一女子清亮響聲,只見一錦繡羅裙在樓閣飄揚,對著樓下喊道:“趕緊扶他坐下,我待會為他止血。”
羅老將軍安頓好流民後,左顧右看,想找到女子身影,不料看到的是蘿蔔衝了進來,不禁嗔怒:“臭小子,你跟過來做甚?”
蘿蔔聳肩,搖著頭說道:“馬車無趣,想出來透氣。”
“回去!”
羅老將軍勒令,蘿蔔卻不聽,只覺得腿尖有些癢,蘿蔔往那邊撓去,衣邊露出一片紅染,原來是面板癢病發作。
“爹,你不是說這病難治嗎?剛好來東越這邊的醫館看看,是否有藥可治?”
羅老將軍只好默許,反正這病是家族遺傳,每隔幾月便會發作一次,四海求醫未果,不妨在東越看看。
蘿蔔歪著身子又想往那邊撓去,羅老將軍一手拍下,吼道:“別撓了,越撓越癢!”
蘿蔔撇嘴:“受不了啦!爹,你也是的,齊王宴請那會兒,怎麼不問一下他們家的名醫啊?”
羅老將軍口水噴回去:“小屁孩你懂個屁!若是被西秦那位發現,咱們今後還能上戰場否?”
“啊,爹,你原來瞞著啊!”
蘿蔔看了一下那位流民,衣服破爛不堪,碎髮也不整理,遮著半邊臉,一些猙獰的傷疤隨處可見,他突然想到什麼,驚道:“爹,那人好像已經知道了!”
羅老將軍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神色,道:“他是東越人,西秦口音難懂,他怎會知道?”
蘿蔔抹了一把汗水:“但願如此吧,爹,你不是時常教我小心隔牆有耳嗎?怎麼你自己反倒大大咧咧地全交代了?”
羅老將軍面色漲紅,往蘿蔔的腦袋敲了一下:“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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