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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弘哲就到了要去上書房上課的年紀,看著那麼大點兒的小人兒起那麼早,舒舒心裡又如何捨得呢?可是規矩就是規矩,更何況,即使是尊貴如太子殿下也是這麼過來的。康熙對太子殿下那麼寵愛,可是在課業上卻依舊嚴厲無比。舒舒不求弘哲能夠如他阿瑪一般,然而他佔著嫡長孫的身份,不優秀便是原罪。舒舒心裡再是心疼不捨,也只能夠鬆手,暗地裡勉勵他。
“弘哲,要尊師重道,聽老師教誨,不懂的要多問。也可以多請教阿瑪和皇瑪法。”舒舒不厭其煩的對著弘哲一遍又一遍的絮絮叨叨唸著。太子殿下這個阿瑪和弘哲這個兒子在一旁聽著,他們誰都沒有嫌棄舒舒煩。太子殿下的眸光反倒是越來越柔和,他的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當時去上書房就是皇阿瑪為他打理好一切的,他自然不可能像是舒舒這般叮囑。
太子殿下也從未體會過這屬於母親的關懷和擔憂,倒是讓他有些羨慕自己的兒子了。弘哲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兒子的小腦袋,卻是說出來的話與舒舒相背。“弘哲,你是孤的嫡長子,皇帝的嫡長孫,誰都不能給你臉子瞧,也萬萬不可丟了孤和皇瑪法的臉面,知道嗎?”太子殿下對自己的兒子嚴肅道。當時康熙就是差不多這樣交代太子殿下的,如今太子殿下對自己的兒子的教誨也如出一轍。
這讓舒舒沒好氣的嗔了太子殿下一眼,他這不是在拆自己的臺嗎?而且,這樣教孩子,果然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夠做出來了。太子殿下收到了太子妃的眼刀,可是他卻絲毫都不覺得自己方式不對。作為他尊貴的嫡長子,大清的嫡長孫,太子殿下還嫌弘哲太過委屈和低調了。“兒子知道了。”弘哲也板著一張小臉,對太子殿下一本正經的應道。這讓舒舒看在心裡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太子殿下親自將弘哲給送到上書房,那些德高望重的太傅也不敢對這位儲君無禮。
然而,太子殿下面對他們卻態度很是謙和,他又自幼聰穎好學,受到這些大儒的喜歡也很是正常。太子殿下誠懇的將自己的兒子託付給自己曾經的老師,這讓他們很是受用,希望這位小皇孫也如同他的阿瑪一般。等太子殿下回來的時候,果然見到舒舒還站在毓慶宮大門口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舒舒給輕柔的抱進了自己的懷裡。“都是第二次懷胎了,也不知道當心自己的身子。”太子殿下不輕不重的說了舒舒一句,可是他的眼眸裡卻是心疼為主。
太子殿下知道舒舒只是擔憂自己的兒子,他哪裡會真的責備她呢?舒舒依賴的一位進太子殿下的懷裡,眉頭微蹙道:“兒行千裡母擔憂,弘哲離妾身不遠,每日都可回來,然而,妾身心裡如何能夠放心得下呢?”太子殿下輕柔的為舒舒撫平她眉間的褶皺,柔聲哄道:“弘哲的事情自有孤操持,你只要顧好自己的身子,將孤的孩子給好好的生下來。”
太子殿下的話讓舒舒臉上的愁容稍減,唇角也不自覺的微微勾了起來。“妾身知曉。”舒舒都這麼大個人了,孰輕孰重她豈會不知?若是身子不舒服了,她怎麼可能還會一直站在外面等呢?“倒是殿下,是否想起皇額娘了?”舒舒窩在太子殿下的懷裡,她的小手輕輕撫著太子殿下胸口,抬起頭盈盈水眸落到他的臉上。這讓太子殿下心間不自覺的一柔,伸手情不自禁的將舒舒給抱得更緊了。
“嗯。”太子殿下將下巴抵在舒舒的發絲上輕輕蹭了蹭,沙啞著嗓音道:“孤時常想,若是皇額娘在的話,她必定也會如你對弘哲這般。”太子殿下的話讓舒舒心裡更加柔軟,撫慰他的力道更加輕柔。舒舒都能夠想象得到,小小的太子殿下,見到其他妃嬪對他的兄弟千叮萬囑的時候,他的心裡會是何滋味。他子憑母貴,生來便是嫡子,太子,可是這代價卻是生母。
舒舒也更加用力的回抱住太子殿下,這個時候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太子殿下和舒舒兩個人緊緊依偎著,也只有在面對舒舒的時候,才能夠讓太子殿下身上的所有稜角都軟和下來。平時白日裡太子殿下不在,舒舒身邊總是有弘哲相陪,如今倒是讓她感覺怪無趣的。只是,如今舒舒的心思也更多的是在養胎上面。
第一次懷孕之時舒舒都沒有開口讓太子殿下去其他女人那裡,更何況是這次?大好的年紀蹉跎而過,不得寵幸,那些側福晉和格格們焉能沒有怨言?然而,太子妃並沒有打壓阻攔她們,她們主動湊上前去在不恰當的時候可是會被太子殿下給狠狠責罰的。兩個格格不得力,、只有大小李佳氏在暗暗使勁。小李佳氏在被太子殿下打擊了一通之後,心裡就對他隱隱生了畏懼,也不那麼喜愛了。
可是這是自己的夫君,是她一輩子的依靠,不說其他的,她也應該有個孩子傍身。奈何太子殿下不寵幸她,她又能夠怎麼辦呢?大李佳氏這樣的玲瓏人都萬般手段使出來暗示太子殿下了,奈何太子殿下就跟個木頭人似地。贊賞她們的才藝,欣賞她們的歌舞,吟詩作畫,卻就是不留宿。大李佳氏嫁給太子殿下這麼多年都是處子之身,簡直就是笑話。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可取,可是她終究是忍不住對太子殿下跪下直白的說了出來。然而,這觸怒了太子殿下,讓他拂袖而去。他要寵幸哪個女人,是她能夠置喙的?連太子妃都沒有說過。佳人美景,良好的氛圍,寵幸應該是順其自然的事情,可是卻偏偏太子殿下每次都離開了。這讓太子殿下的其他女人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太子殿下也只不過是習慣了與舒舒同寢而已。自從舒舒嫁給他之後,他們兩個人還沒有分開過。雖然寵幸妾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太子妃作為大婦更是不應該嫉妒吃醋。
然而,太子殿下堅定的認為,在自己厭倦舒舒之前,不想讓她暗暗獨自垂淚到天明。毓慶宮一直都保持著這種詭異的和諧,有太子殿下的出手壓制,有舒舒對她們的寬厚。這正是和四阿哥府上是完全相反的情形,因為四福晉的盛寵一直都是石雅慧在耍手段保持的,因而讓妾室們都怨恨到了她的身上。德妃自從上次見過四阿哥之後,就將石雅慧給記上了,因而將她給招進宮裡來了。
石雅慧聽見了德妃派人過來傳的話之後,她幾乎都想要翻白眼了,這個老妖婆肯定沒安好心。然而,身為自己的頂頭婆婆,石雅慧再不情願也還是得跑這一趟,她可不想四阿哥的面前落下個不好的印象。四阿哥和德妃之間的關系再是不好,這也是他的親娘,四阿哥就是太過重情重義了。然而,以往在和德妃的交鋒之中,石雅慧都沒有太落過下乘,更何況是這次呢?
“石氏,你出身名門,本宮一向對你寄予厚望。”在石雅慧落座之後,德妃對石雅慧冷聲道。石雅慧聽出來了德妃聲音裡的冷意,可是她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是低頭作恭敬聽著的模樣。“可是,你看看老四膝下如今可有小阿哥?他前頭的幾位兄長的兒子都能跑能跳了。”說到此事,就讓德妃心頭火氣,忍不住用手重重拍了桌子兩下。
然而,石雅慧的心裡毫無波動,怕德妃看出來自己臉色的平靜,因而她一直都低著頭。“你要是自己生不出,就別攔著其他人。”四阿哥府上的狀況德妃也是有所瞭解的,只是這畢竟是自己兒子的房事,雖然德妃看不慣石雅慧,可是她最多就是多挑幾個人給自己的大兒子,也不可能指著他去寵幸哪個女人。然而,武氏失子,這府上石氏一枝獨秀也沒見她生出個兒子,德妃自然不可能容忍她下去。
德妃這是明擺著讓石雅慧安排其他女人伺候四阿哥了,可是石雅慧怎麼可能會答應她呢?“額娘誤會了,兒媳萬萬不敢攔著,四爺要寵誰我哪裡敢多嘴呢?”石雅慧不說還好,她這一說,更是讓德妃感覺她在炫耀。“石氏,本宮的話你敢不聽嗎?”德妃指著石雅慧冷聲道。“兒媳不敢。”石雅慧越發恭敬。可是德妃卻是冷笑道:“好個不敢,嘴上說著,心裡不知道多大膽呢。”
德妃的話越說越過分了,石雅慧並不怕德妃,只是面上還得做做樣子。然而石雅慧正想起身請罪的時候,卻是感覺到頭腦一陣眩暈,人就倒了下去。這讓德妃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石雅慧。她本能的反應,就是石雅慧在陷害自己。正好這個時候,四阿哥趕到了,將石雅慧給接到了自己的懷裡。“傳太醫。”四阿哥大喝一聲,這宮裡的人才如夢初醒。四阿哥將石雅慧給抱到內室裡去,可是德妃卻是被自己的四兒子那個冰冷的眼神給凍在座位上無法動彈。
縱然先前德妃和四阿哥的關系再是惡劣,四阿哥也從來都沒有讓那樣的眼神看過她,這讓德妃耿耿於懷。太醫很快就趕到了,給石雅慧把脈之後,卻是對四阿哥道喜。“恭喜四爺,四福晉這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