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藉著昏暗的月,她也能看清他的眼眶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濕潤。
她心念微動,閉了眼,感受著唇上熱烈的溫度,水珠流入她的嘴中,鹹鹹的。
許久之後,她才感受到男人的退出,寒冷的空氣教她立刻閉緊嘴唇。
巧言倩兮,美目盼兮。
他感受著背後胸腔的輕微起伏,觸控著她的每一次呼吸,想象著她被吻後氣息不穩的的模樣,一時間只覺得口幹舌燥。
他揹著她,在小小的監牢裡繞了兩個整圈,聲音依舊低沉地不像話:“長念,明早出城後第二個岔路口右拐,遇見的第一個茶棚,譚宸會在哪裡等你。”
話音剛落,沈長念愣了。
祁學謙感受到身後的僵硬,也愣了,支支吾吾,話都說不清楚:“別,你先聽我說……”
沒啥可說的了。
沈長念立刻他背後跳下來,趁其不備,直接踹向他後腰。
結果腳踝處被他抓住。
他上前,想抱住她,沈長念往後退一步,恨不得直接咬穿他的頸項:“你故意試探我。”
“試探什麼?”他眼裡噙著笑意,如何都揮散不去。
他伏在她耳邊,咬牙切齒:“譚宸根本就沒有去外地。”
“他去了”祁學謙饒有興致地,用手指捲起她的一縷長發,俯身輕嗅。
“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她一愣“兵符是你自己送出去的。”
祁學謙低低地笑:“別汙衊我,兵符可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丫鬟揹著我取走的。”
揹著你?就是當著你的面吧!
她恨恨地斜他一眼:“你如果不想把兵符給出去,她怎麼可能拿到?”
末了,她又恨鐵不成鋼地:“你是不是傻,為什麼把兵符直接交出去!”
他抵住她的額心,笑言:“是傻,早就傻了。”
“笨蛋,愚蠢,傻不拉幾……”
她氣憤地罵他半晌,才稍稍消氣,爾後聽見對方的低沉嗓音,抵著她的耳尖,在黑夜裡悠悠升起:“長念,我從來沒懷疑過你。但我知道,如果讓你在我和你父親之間做出選擇,那一定非常艱難,可比起長時間遮掩矛盾,我寧可快刀斬亂麻。”
“所以”她磨牙“你就想出這個辦法來?”
祁學謙搖首:“這個辦法是劉澤奇想出來的”雖然他又把劉澤奇灌醉了。
“教訓他,這個辦法一點都不好”她埋首在他身前,嘟嚷道。
祁學謙環抱住她:“就是,他出的什麼餿主意,等我出獄,第一件事就是懲治他。”
而此刻,在醫館裡,拉著大夫談心的劉澤奇,冷不丁又打了個噴嚏:“大夫,我被人兩次灌酒後丟在馬車裡,結果現在中了風寒。”
他耐心地詢問大夫的建議:“你說我是把他碎成八塊呢?還是把他灌醉之後丟進男人堆裡呢?”
大夫一驚:“你和女人拼酒輸了?”
“不,男人。”
大夫斜他一眼,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