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慢慢向前走去,本就空曠的雪地逐漸堆積起更多的白雪,不遠處似乎傳來女子的嬉笑聲。
謝軒將兩人安排在別院,願意就是避免兩人沖撞到謝府的女子。而師傅向來是個周到的人,所以此刻,兩人也沒有擔心會撞見女兒家,依舊安靜地沿著石子路行走。
可沒想到正是在轉彎的地方,一座假山遮擋住兩人的視線,前方忽然沖出一位女子,靠內的沈長念就已經被撞了個滿懷,而女子受著沖擊,也向後倒去。
倘或按著男女大防,沈長念自然只能看著女兒家摔倒。
但他沒顧及那麼多,潛意識裡迅速將女子扶穩,隨機倒退幾步。
跟隨在為首女子身後的諸多女兒家,也都紛紛停止住自己的腳步,膽小些的瞥見外男,還偷偷地倒退。
沈長念站穩身形,一眼掃過女子妝容後立刻垂首,避免惹得女子不快。
他剛想出聲道歉,身旁的謝勉卻對著她身後的女兒家笑道:“靈妙師妹。”
或許是因為嬉戲打鬧,或許是因為冬日嚴寒,亦或許是因為見著俊俏外男的羞澀,謝靈妙面頰通紅地上前,低聲行禮道:“兩位師兄好。”
謝靈妙是謝軒的嫡女,雖然謝軒沒有承認女兒是自己的弟子,但是謝家風氣開放,只要是謝家族人,無論男女,都可以學習謝家族學,所以沈長念、謝勉、譚宸三人也沒嚴格按照師徒標準,都和謝族人師兄妹相稱。
“師妹”沈長念回過禮,轉身對身著異族服飾的女子作揖道:“沁媛公主”。
謝勉驚訝於女子的身份,但他受的教養好,反應也快,立刻跟隨沈長念告禮。
阮妗之前也在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也想起這就是那日酒樓上的男兒,嬉笑道:“妙妙的師兄模樣可真俊朗。”
謝靈妙雖然沒有見過沈長念,但常常聽見謝軒談論起他,自然也就知曉,此刻見著,倒也有些羞澀,淺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父親的弟子沈長念,這是我父親的弟子謝勉。”
阮妗聽畢,便打量著沈長唸的模樣。
“師妹,公主,倘或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先告退了,也免得打擾了你們的玩性”沈長念受不住她凝視的目光,微笑著告辭。
沁媛公主沒有立刻應答,反而笑容更甚,隨後她對謝靈妙和謝勉笑道:“諸位能否讓我和沈公子單獨說幾句話?”
按照魏朝禮法,自然不成。
但是這位公主不是魏朝人,自然不必完全受魏朝禮法的拘束,再者因為她客是貴客,沈長念也不方便拒絕。
謝勉和謝靈妙見他沒有反應,只當他預設,呼喚著隨從、姐妹們相繼離開。
沈長念看著其他人的離去,又望見阮妗莫名的笑容,覺得有些尷尬。
他剛想出聲緩解這種尷尬,卻沒想到阮妗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指尖想要撫摸他的喉間。
沈長念直覺性得後退,但閃避不及,只感受到喉間一陣酥麻感。
他蹙眉,覺得這位公主肆意妄為,正想起身離開時,卻聽見阮妗笑道。
“沈公子,你可知”她的笑容愈發燦爛,眼底帶著戲弄“巾幗不讓須眉是何意?”
沈長念霎時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