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鬼驚了一跳,吞吞口水壓壓驚,這才故作平靜地接起來:“你好……”恨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神經病!”帥哥語氣暴躁,“半夜三更搞什麼?你怎麼了?又有什麼高見,還是出了什麼岔子,要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醜鬼摸著鼻子訕笑:“我什麼時候讓你收過爛攤子?就看你睡了沒,這幾天忙著也沒來得及問。”
帥哥還是沒好氣:“還在國外,這裡正開會,你說我能睡嗎?”
“哦哦,”我以為你回來了,“醜鬼羞愧道,那你趕緊開會,我沒事,這就掛了。”
帥哥那頭掛得更快,醜鬼聽著忙音,倒回床裡無奈地笑。
眨眼就快十一月了,十一月底是帥哥的生日。
他也二十六了。
醜鬼想了好久該送什麼禮物,太奢華貴重的比如跑車什麼的他送不起,太寒酸的也拿不出手,帥哥更看不上。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帥哥也早從國外回來了,但關於怎麼慶祝生日,倒是一點風聲都沒有漏出來,大概少不了跟他那些二代朋友們一起過。
醜鬼沒事的時候就去商場裡轉,從衣服鞋子到錢包袖釦飾品,但凡能在男人身上出現的,他都沒錯過,卻依然沒頭蒼蠅一樣。
還是工友一句玩笑話,讓醜鬼茅塞頓開。
工友手上一直戴著一枚戒指,原先估計是金的,戴得久了,又做的粗活,戒指早磨得看不出顏色,還變了形,但工友晚上下了工地,第一件事必定是把戒指取下來,小心擦拭完再戴上。
“這是結婚戒指,”工友不好意思地笑,“二十年了,早長成我身體的一部分了,摘下來就覺得自己少了一塊。”
醜鬼想起早年送帥哥的二手電腦,他都能留那麼久,一個戒指,不論價值多少,他只要肯收,總歸是能留得更久些吧。
越想越興奮,彷彿戒指已經戴在了帥哥手指上。晚上還夢到了那隻手,冰冰涼涼的,從胸口一直摸到小腹。
醜鬼也沒有直接去買一枚戒指,而是輾轉拜到一個手藝人門下,每天晚上下了工地就去跟人學打戒指,從設計到出成品,都是醜鬼親力親為,前後花了大半個月才總算完工。
戒指是金的,截面看不出什麼特別,但戒圈裡面的紋路卻是帥哥辦公桌上擺的建築模型圖,也是帥哥走馬上任後完成的第一個大工程,醜鬼照著照片手繪下來,然後再做成了戒指的花紋。
月底醜鬼回家,先去醫院報到,他爸媽還好,弟弟也還是老樣子,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看人也愛理不理。
“電腦好了,”醜鬼弟說,看醜鬼的眼神有些怪異,問,“這是誰的電腦?”
“一個朋友的,”醜鬼回,“怎麼了?”
醜鬼弟撇開眼:“沒什麼。”過一會兒又問,“什麼朋友?”
醜鬼詫異道:“就是……你問這些幹嘛?電腦有什麼問題嗎?你跟我說也一樣。”
“都修好了能有什麼問題。”
醜鬼弟皺眉,再不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