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芸知道此刻自己壓根兒沒得挑,而且也實在餓得狠了,於是一閉眼,也顧不得燙,“噸噸噸”連吞了幾大口。
yue~
任芸感覺自己胃裡翻江倒海。
難喝,真他孃的難喝,還拉嗓子。
但是不喝不行。
“噸噸噸。”
yue~
“噸噸噸……”
yue~~
強忍著噁心喝了小半碗後,任芸猛然想起來,原身貌似在房間裡藏了兩塊飴糖!
她連忙把碗塞回楊大桃手裡:“不喝了。”
隨後便直奔東屋,拖著兩條發軟的胖腿,跑出了穿越以來的最快速度。
楊大桃看著手裡還剩大半碗的野菜糊糊,愣了好半晌。
她嚥了咽口水,居然還有剩?而且還剩了這麼多?
要知道自從去年的荒年後,家家戶戶基本都是每日只吃兩頓飯,而自家更是縮成了一頓。
家裡只有婆婆能多吃這一頓。
楊大桃欣喜不已,連忙把那大半碗糊糊放回了鍋裡溫著,等著待會兒林善言和林善舉回來後一起分著吃。
任芸這邊,直奔床頭那個放衣物的木頭箱子,不多時便成功翻找出了一個小油紙包,裡面正是那兩塊飴糖。
她連忙捏起一塊,塞進了嘴裡。
甘甜味化開蔓延,頓時衝散了嘴裡的那股子苦澀味。
她乾脆躺倒在床上,慢慢嘬著糖塊,沒多時,終於感覺頭也不暈了,手也不抖了。
呼~總算活過來了。
日頭漸漸西斜。
去田間除草的大兒子林善言,和去山上撿柴的三兒子林善舉,相繼回到了家。
楊大桃把鍋裡的野菜糊糊端出來,倒在四個陶碗裡,每個碗裡分了小半碗。
四人圍坐在堂屋那塊石板充當的飯桌旁,林善言看著面前的糊糊,嚥了咽口水:“這、這是?”
林善舉瞥了瞥東屋,小聲問:“娘今天沒吃完?”
楊大桃點頭。
“那咱就吃吧。”林善言說著端起碗,低頭吞了一大口糊糊。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