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角的紅色帽子從拉亞巴達的嘴邊離開。
作為虔誠的教徒，拉亞巴達總會很準時的親吻自己的紅帽子。
戴好帽子後，拉亞巴達開始擦拭自己的火槍。
這把火槍是他賣了一頭駱駝後後，從葡萄牙人手裡買到的。
也正是靠著這把火槍，他在部落軍隊裡混出了不小的名頭。
號稱能在夜裡打中十五米之外的蠟燭。
他現在手裡管著二十個人，一共十一條火槍。
拉亞巴達上一次參戰是波斯帝國發動的對烏茲別克人的討伐戰。
在那一場戰爭裡，他給自己的二兒子搶到了一個媳婦，家裡還添了兩個僕人。
嚐到甜頭的拉亞巴達，在接到部落首領的徵召令之後，第一個帶著家中的子侄和戰馬響應了紅頭軍的徵召。
拉亞巴達這一次的目標，是想給自己弟弟家的小兒子娶一房媳婦。
同時給家裡的小女兒備下一份嫁妝。
他早就聽人說了這天底下就屬東方人最富有！
當然拉亞巴達很清楚東方人的厲害。
他家裡的一個僕人就是從莫臥兒帝國那邊逃過來的。
想起老僕人說在戰場上遇到東方人的情景，拉亞巴達臉上的笑容就會少一分。
他帶著自己的人在樹林的河邊挖了一多一天多的壕溝。
這也是老僕人告訴他的保命方式。
老僕人從密拉特逃走的時候，就是躲在這種壕溝裡才逃過了東方人的炮擊。
“巴霍爾，把你的溝再挖深半尺！”
聽到自己叔叔的招呼，巴霍爾有些不滿的看了看自己的壕溝。
“再往下挖的話，我的溝裡就全是水了！”
拉亞巴達放下自己的火槍，提起侄兒的鏟子跳進了那個溝裡，一聲不吭的挖了起來。
巴霍爾在其他人的鬨笑中，不得不跳下去跟他叔叔一起幹了起來。
“你小子給我記住，”拉亞巴達小聲的提醒著自己的侄兒，“開戰之後你只管躲在這裡射擊，沒有我的招呼不準衝過河去！”
巴霍爾有些不解。
“那東方人的好東西不都被被其他人搶光？”
“別小看那些東方人，”拉亞巴達小聲的告訴自己的侄兒，“你要是完全聽貴族們說的那些話就完了。”
“我去打過烏茲別克人，不是很好打，但比烏茲別克人更兇的哈薩克人都投奔了東方人，這說明什麼？”
“莫臥爾人夠強大了吧，還不是被東方人一年多就掃平了。”
“我們來是搶東西的，不是賣命的！”
“贏了可以搶，輸了也可以搶，沒了命還搶個屁，你到時候跟著我就行。”
巴霍爾點點頭，自己這個叔叔別的不說，在戰場中活下來的本事是自己部族裡最大的。
時間接近中午，所有人的嘴裡都被命令叼了一根樹枝。
拉亞巴達和巴霍爾隱隱的看到河對面的林子外，大批的紅頭軍亂哄哄的往西邊跑了過去。
“叔叔，我看著他們大呼小叫的，還有人在哭嚎，怎麼看著不像是假敗？”
巴霍爾看見最近的人離自己也有幾米遠，忍不住把樹枝吐出來低聲問了一下自己的叔叔。
拉亞巴達四處看了看監督的軍官不在，這才狠狠的拍了一下侄兒的頭。
“把棍子含著，東方人就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