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巴彥呼答臺和阿奇巴兩部被圍後的第三天傍晚。
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的使者在兩個老冤家面前放下了一隻香噴噴的烤全羊,然後施禮離去。
已經餓了一天的巴彥呼答臺和阿奇巴互相看了一眼,心裡不得不對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的手段感到佩服。
如果他們兩人和親衛分了這隻羊,手下殘存的部隊就會與他們離心離德。
如果把這隻羊分下去,每個人一口都輪不到,而且分配問題會引發更大的危機。
更重要的是,一旦接受了這隻羊,全軍都會失去拼命的心氣。
“燒了這隻羊!”
巴彥呼答臺和阿奇巴毫不猶豫的在兩軍陣前,將這隻羊烤成了焦炭。
在兩人的率領下,殘餘的一千七百名哈薩克士兵紛紛跪倒在地,開始默唸帝可汗的神名,一股狂熱的氣勢再次在哈薩克人的身上瀰漫而出。
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看著餓著肚子依舊狂熱無比的哈薩克人,他不禁讚歎了一聲。
“巴彥呼答臺和阿奇巴不愧是哈薩克人中新崛起的豪傑,他們的選擇讓人欽佩!”
多拖沉悶的聲音多了一絲不安。
“陛下,哈薩克人的戰損已經接近一半,但他們計程車氣還是這樣旺盛!只怕這一戰打完,我們汗國的戰士損失會很大。”
“但那值得!”
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斬釘截鐵的回答自己的大將。
“只要殲滅這股哈薩克人,北方的威脅就能解除。南方的那些布哈拉人,正好可以被我們脅迫加入汗國。”
“再給我們一兩年休養生息的時間,我們汗國的未來依舊光明!”
隨著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抑揚頓挫的聲音在山坡上響起,他的禁衛們都大聲歡呼起來。
歡呼聲逐漸往外蔓延,直到包圍住哈薩克人的所有希瓦軍隊都在歡呼。
而萬眾矚目的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心裡卻澹澹的說了一句無人得知的話。
“只要帝可汗不再親征而來。”
“他們燒燬了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給的那隻羊!”
張秩微笑指著無人機的螢幕:“本王覺得他們兩人的忠誠足以彌補這次冒然出擊的失誤。”
在無人機螢幕前,六個指揮使恭敬的跪倒在地上,並不敢多看無人機螢幕畫面一眼。
頂著昭武八衛都指揮使名頭的昭武郡王張秩,此刻正在阿布勒哈茲·巴哈杜爾東南方四十公里之外。
他的身邊是除了巴彥呼答臺和阿奇巴兩人之外的其餘六衛指揮使和近萬騎兵。
昭武左衛、昭武右衛、昭武前衛、昭武后衛是張秩王府直屬,大部分是退役後留在中亞生活的西征士兵和哈薩克貴族子弟。
張秩是以操練和圍獵的名義將這四支兵馬召集過來的。
而昭武郡王封地一南一北的圖爾蓋衛和昆都士衛也被十六歲的王爺給誆騙了過來。
張秩的舉動得到了皇帝的默許,六個指揮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陪著王子“遊玩”。
反正大家都知道,再過兩年大家都要在這位王爺的手下討生活。
但張秩比他爹想象中的要更膽大。
他之所以想辦法聚集六衛兵馬,就是因為聽說庫利薩雷衛的巴彥呼答臺和圖爾克衛的阿奇巴正在“劫掠”希瓦汗國。
而希瓦汗國南部最豐饒的薩雷卡梅什湖一帶,也在被從屬於帝國的烏茲別克部族和土庫曼部族進攻。
張秩原本在自己封地的北部草原聚集兵馬檢閱。
他一封電報給張守言,說要帶著兵馬前往裡海東岸遊覽。
張守言沒有在意,隨口允諾了二兒子。
在拿到准許後,張秩立即接管了軍權,同時將所有軍中電臺一律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