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尚是個骨子裡十分強硬的人,他的很多主張都得到了李義的贊同。
例如崔元尚指出,朝鮮如今狀態的造成者不是因為李義,也不是因為李淏,而是因為......。
崔元尚作為最為傳統的漢學學子,骨子裡和血液裡流淌的都是程朱理學的因子。
他曾經告戒李義:“張楚邪道盛行,本國不可不御。”
這條建議也深得李義的認可。
尤其是這幾年來,崔元尚負責主持整訓國內的王室新軍,引進大量的火器裝備,並更新操制。
這幾年在與北方的幾次小規模衝突中,李義的新軍再也不是之前一觸即潰的樣子,與北方的強軍也能打的有來有回。
李義固執的認為,北方的那幾個領兵大將肯向自己降服,自己手裡的新軍能戰才是最大的因素。
“王上,至此北方已定!”
崔元尚對著王上深深一拜,“這些年來,王上隱忍不發,著實辛苦了。”
李義自嘲笑了起來。
“為了祖宗留下來的江山,孤辛苦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君臣兩人一起喝了一杯,李義的眼神驟然澹了下來。
崔元尚當即會意。
“金氏一族的處置,臣這裡已經有了主意。”
李義當即眼中發出光亮來。
“漢陽攏共四軍,金氏這幾年把金武軍滲透得極為厲害,孤若是動手,怕是沒有完全的把握。而且,天朝那邊不太好交代......。”
崔元尚沉聲道:“王上過濾!”
他伸手在酒杯裡蘸了一點酒,在桉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金氏的根基不過是皇宮中的一個婦人,哪裡比得上本朝百年經營,人心法統都在王上這邊。”
“我觀天朝面貌,雖然邪道一時盛行,但守禮儒者仍不知凡幾,無故亂我法統之事,是哪裡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
“那豈不是讓天下數十藩國與上國離心?”
李義不禁點頭,還是崔卿看得明白。
“屆時只需讓人在北京傳播有宮中婦人干政,事涉藩國法統,想必那金姬彼時對此事怕是避之不及。”
崔元尚袍袖在桌上一拂,那個名字當即被擦去。
“如此,金姬不足慮也!”
“至於金武軍,這更好辦,”崔元尚又用酒水在桉上寫下了“漢陽四軍”幾個字,旋即又擦去。
“那就讓漢陽四軍都出漢陽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