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方勝在倭國算是一位合格的將領,再他領著三千騎馬隊殺入草場入口前,他的探馬已經向他彙報了草場上的戰況。
赤井倫直所部已經被只有其一半兵力的楚軍騎兵擊敗,那些恐怖的野人騎士正在打掃戰場、收攏俘虜,隊形分得很散。
藤原方勝在心中飛快地權衡了一下變作出了決定。
這裡山路狹窄,他的三千騎馬隊轉向撤退不易,還容易被對方銜尾追擊。
此時對方剛剛經過大戰,正是戰後放鬆的時候,又散亂了陣型,而己方正是生力軍。
兵力還是三比一!
“幕府的勇士們,隨我衝進去!全程都不要停,一直衝到草場另一端為止!”
“幕府武運長存~!!”
三千騎馬隊漂亮的陣羽在風中飛揚,騎手們呼喝著馭馬跟隨藤原方勝殺入了草場入口。
更有文學素養極高的武士,還大聲念著自己琢磨了一路的詩句,哪怕迎面被灌了一肚子冬風。
看著三千陣羽飛揚,組成一片美麗而致命的景色,藤原方勝的心也隨著飛揚起來。
他看著自己麾下三千騎手蹄聲如雨,氣勢如虹,心中感慨萬千。
如此華麗、如斯威勢,試問天下有何人能阻擋?
想來赤井閣下之前是受到了敵人的陰謀暗算。
“赤井閣下,那就讓鄙人來為你洗刷這個恥辱吧~!”
面對遠方衝過來的三千幕府騎馬隊,索倫騎兵們都只是談笑著驅馬散步,並沒有驚慌失措或者馬上整兵列陣的意思。
藤原方勝當即大喜。
這些野人騎兵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居然如此輕敵大意!
小說和演義裡,在描寫伏兵大起的時候,都喜歡加一段描寫。
在伏兵出動之前,要麼是鑼鼓大響,要麼是放一聲炮,生怕被埋伏的人不知道他們要殺出來了。
跟著張守言混出來的將領都跟著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在戰場上,什麼陰損就怎麼弄。
在藤原方勝的三千騎馬隊完全展開,每個人華麗的陣羽都有足夠的空間飄揚,卓力格圖一聲不吭的帶著他兩千黑乎乎的胸甲騎兵從山坡上如洪流般傾瀉而下。
兩千人馬就沒有一個肯大聲呼喝喊殺的,每個人眼睛裡都閃爍著陰損兇狠的光芒。
“有埋伏~!!!”
兩千人馬造成的動靜立即被幕府軍發現,十來個人的示警驚呼非但沒有起到正面的作用,反而讓很多幕府軍騎手轉頭看向了左側山坡的方向。
而看到了楚軍胸甲騎兵的幕府軍騎手,都從心底最深處冒出了一股恐懼和寒意。
三千人之前和諧的馬速頓時變得快慢不一,有些膽小而迷信的騎手甚至驚呼喊叫起來。
在這個時空裡,幾乎每一個新遇到楚軍胸甲騎兵的人都會聯想到地獄、魔鬼之類的名詞。
那頂全封閉式沒有任何縫隙、光滑如鏡的玻璃鋼摩托頭盔委實太過嚇人。
就算有些武士見過西方的重甲,但是好歹那頭盔上還留了一條縫讓人能看到頭盔外的情況,可這樣圓熘熘、光滑反光沒有絲毫縫隙的頭盔,就太違揹人間的常識了。
加上人馬甲胃都是黑色,幾千人衝鋒起來讓人感覺天地之間都被邪惡的黑色所瀰漫佔據,那種視覺感觀讓人極為震撼。
“這是妖鬼騎兵~!”
幕府軍騎馬隊未戰先亂,藤原方勝強壓著心中的恐懼,招呼全軍繼續加速,爭取讓大部分人躲過對方的攔腰衝擊。
他心裡清楚,當今之計唯有加速衝開正面的那些野人騎兵,他的騎馬隊才有存活下來的機會。
但楚軍胸甲騎兵的俯衝速度遠超倭人們的想象。
卓力格圖麾下的這兩千匹戰馬全是尹犁天山馬,山坡俯衝本就寫入了這些戰馬的基因裡。
興奮起來的尹犁戰馬們仰頭嘶嚎著向那些矮小的倭國馬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