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和梅兒一大早就爭前恐後的往哥哥的正院趕來。
她們聽說昨日大兄不聲不響的就納了一房妾室,這個陳圓圓的大名,她們便是閨中也聽女師多次提起過,不免十分的好奇。
張守言揉著腰出了房門,把兩顆好奇的小腦袋都摁了回去。
這種事是她們兩個小姑娘能好奇的麼?!
“來,讓為兄考考你們兩個的功課。”
杏兒和梅兒立即飛也似的逃走。
房內,陳圓圓羞澀的躲在被子裡一動都不想動,一張染著紅梅的白巾整齊的疊在她的枕邊,她只覺得渾身發軟。
茗葉端著熱水走了進來,陳圓圓也咬著牙起身清洗了一番,換了衣服也沒吃東西就往大廳走去。
張家就她一個妾室,張守言昨夜還委了她暫管著家務,所以大廳裡還有一屋子下人還等著她見。
神清氣爽的張守言走出了府門,不知不覺的又來到了河邊。
遠遠的看到一個單薄的道裝身影佇立在河邊,望著那河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宛,怎麼這麼早就在這裡發呆?”
董小宛吃了一驚,先不著痕跡的擦了擦眼角,這才笑著轉過身來。
“信之有佳人在懷,如何也起得這樣早?不在家陪著圓圓,又來河邊作甚?”
張守言也不回答,只笑著盯著她的眼睛。
“我若說我太過貪心,不知小宛可否贊同?”
董小宛一時慌亂起來,紅著臉咬著牙懟他:“我竟不知你如今的臉皮卻愈發厚了?”
說完這句,她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慌慌張張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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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言看著董小宛逃走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氾濫。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剛剛回到府裡,徐寶急匆匆的找到了他。
“老爺,城裡又出了大事。呂家的老爺子來了蘇州,當著知府大人和南京來的毛大人的面,與吳江李家的老爺子鬧得不可開交,如今城裡人人都在說是呂家賣了李家的老四還有那三百討賊的壯丁。原本與呂家有舊的毛大人也對呂家忽然冷淡了起來。”
張守言聞言長笑起來。
要做到須臾之間滿城傳言,看來這是陳知府出手了!
東林黨欲謀求蘇州一任,打擊浙黨和閩黨聯合的傳聞,他是透過董小宛暗中傳出去的。
雖然這個傳聞沒有來源根據,也與征伐杜三瓢的事情沒有任何聯絡,可一旦落入有心人的耳朵裡,便會自然而然的對號入座,產生無窮的聯想。
尤其是陳知府在得知這個傳聞之後,必然會懷疑有人在拖他的後腿,這就是官場黨爭的可怖之處。無仇無怨的兩群人互相陷害,無憑無據的又彼此猜疑。
南京來人剛到蘇州,張守言用無人機又給李家書鋪扔了一封信,只說呂家勾連水賊演苦肉計,是為了一箭雙鵰對付李家和知府。
退無可退的陳知府當即與暗中來告發呂家的李家人一拍即合,這口鍋呂家背定了。
“徐寶,你去碼頭找那老頭再算一命,只說李家男丁都往蘇州告狀來了,吳江李家如今空虛得厲害。你便說是李老爺子身邊有個小廝擔心家裡沒人會出事,這才託了你出來找人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