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癩子連連鞠躬,點頭哈腰地離去了。
這個女兵,是何碧瑤。
陳翠姑去參加“祝捷大會”了,何碧瑤本來被安排在老百姓家裡休息,但是她想,自己記錄下來的敵人的會議內容,裡邊都是北特警怎麼對付八路軍的計劃,對於縣大隊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情報,怎麼才能快點送出去呢?
她在姜塘鎮上,有個遠房親戚。
何碧瑤悄悄走出來,想把情報讓親戚捎給縣大隊。
但是,走到半路,她又轉了回來,不行啊,這個遠房親戚,到底是否靠得住呢?
這麼絕密的情報,絕不可以隨便示人啊。
郎秀還是自己的親戚呢?還不是暗藏的敵人?
我怎麼這麼幼稚而糊塗!
就在她回轉身,走回宿處的時候,恰巧碰上了解癩子。何碧瑤不認識解癩子,以為他是個老百姓,被燙傷了,因此,善心發作,給瞭解癩子傷藥。
一邊往回走,何碧瑤心頭一陣發愁。
情報,這麼重要的情報,怎麼送出去?
…………
第二天,陳翠姑來找何碧瑤。
“碧瑤,你老家是荷花寨的嗎?”
“是啊。”
“嗯,今天,咱們去一趟你的老家,我也拜會一下你們家的叔叔嬸嬸。”
何碧瑤嚇了一跳,這個美女蛇,想要幹什麼?拜會我的父母?她打的是什麼算盤?是不是心裡要流什麼毒水了?
“陳姐,這……”
“嘻嘻,大佛教正好要去荷花寨,發展教民,我呢,就跟著你回家一趟,聽說,你父親跟宋正豪縣長,還有同袍之誼,多年的好朋友,我也正好去拜望一下呀。”
“好,謝謝陳姐。”
何碧瑤心裡一陣別扭。
可是她不好拒絕陳翠姑,再說,也沒辦法拒絕。只好捏著鼻子答應。
“碧瑤,我再給你介紹一個朋友,咱們一起去。”
一會功夫,陳翠姑領進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子來,中分頭,長得賊眉鼠眼,油頭粉面,左手上包著厚厚的白布。
“啊?”
何碧瑤一看就愣了,這不是昨天晚上碰到的那個燙傷了手的老百姓嗎?
“碧瑤,他叫解峰,是大佛教的盤主,今天,就是他帶著大佛教的人馬,去荷花寨,這個解峰……是咱們的朋友,他對付八路軍,很有一套。”
何碧瑤這個後悔啊。
早知道你是這麼個貨,還給你什麼傷藥?讓你疼死算了。
解峰朝著兩人鞠了一躬,“二位小姐……長官,請多多栽培,解某忠貞不渝,效忠皇軍。”
忽然何碧瑤好奇起來,她想起昨天晚上碰上解峰的情形,心道:昨天大街上冷冷清清,冰天雪地,他的手,是怎麼燙傷的?
“解先生,你的傷好點嗎?是怎麼燙傷的?”
“嗯……”解峰登時尷尬起來,扭扭捏捏地支唔起來,“……這個……沒事,就是不小心……被爐子燙了……好多了,好多了……”
看著他這副窘態,陳翠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花枝亂顫地指著解峰笑道:“哈哈哈,解癩子,你不會是昨天去偷雞摸狗,踢寡婦門,讓人家逮著了,把手剁傷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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