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解峰出了據點。
他心裡那股興奮,簡直難以形容。
我姓解的時來運轉,不但當上了大佛教的“盤主”,而且還搭上了日本人的線,眼看著就要一步登天了。
真是人有時運的時候,城牆都擋不住哇。
他情不自禁地哼起流氓小調來。
此時,夜然漆黑,解峰搖搖晃晃,走在街上,只覺得身子就象要飛起來。在路邊一家門前的時候,忽然門裡傳出說話聲。
“死鬼,你怎麼才來呀?”
這是個女人聲,嗓音尖細,而且語調裡,滿含著輕浮與蕩意,讓人聽了心神酥癢。
解癩子停下腳步,眨眨眼睛,扭頭看去,這家的大門,並沒關嚴,留著一條縫,女人的說話聲,是從屋裡傳出來的。
這解癩子本就是個二流子,一聽這句女人聲,立刻淫心驟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門而入。
屋裡,點著燭火,解癩子三步兩步,挑簾而進,跨入屋裡,只見屋裡一個中年女人,描眉畫目,正坐在炕頭下面的板櫃旁。
“啊——”那女人見了闖進屋來的解癩子,發現是個陌生人,不禁吃了一驚,叫起來。
“嘻嘻……”解癩子左右一打量,發現屋裡只有這女人自己,而且長得頗為漂亮,臉上薄施淡妝,燭光下顯得嫵媚妖嬈,不由春心大起,上前一步,“妹子……”
“躲開,”那女人起身朝後躲。
但是屋內狹窄,躲無可躲,解癩子手腳又靈便,一伸手便抱住女人的身子,把嘴巴給湊上去,“嘻嘻,好妹子,你不是正等我嗎?別急,哥哥有錢……”
一邊說,解癩子的手,一邊在女人身上摸索。
那女人掙了兩掙,沒有掙脫開,忽然眼睛一瞪,罵道:“王八蛋,別以為老孃好欺負,一會我叫人把你宰了餵狗。”
解癩子一聽,心頭暗喜,聽女人的責罵語調,分明不是正經良家婦女,這種女人,解癩子正是求之不得,當下嘻嘻一笑,一個虎抱,把女人攔腰抱起來,便往炕上扔。
“咣,”
忽然解癩子的後腦勺上,捱了一巴掌。
“哎喲,”解癩子腦後吃痛,驚叫一聲,這一巴掌打得實成,解癩子身子一晃,頭暈眼花,兩手一鬆,懷裡的女人“咕咚”摔在地上。
一聲怒罵,從身後響起來。
“奶奶的,從哪裡蹦出來的王八羔子。”
解癩子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軍裝的治安軍軍官,橫眉立目,站在身後,瞪著眼,呲著牙,那一副長長的大板牙,活象一隻大老鼠。
更讓人奇怪的是,這人缺了一隻耳朵。
這人是治安軍連長盧大牙。
原來,這家裡的婦人,是個寡婦,也是盧大牙的老相好。今天盧大牙到了姜塘,晚上藉故沒去出席“祝捷大會”,悄悄來到寡婦家裡,與相好約會。
卻沒想到,寡婦給留的門,被解癩子鑽了空子,溜進來,看見寡婦長得好看,昏了頭腦,也沒問個仔細,流氓習氣發作,便想乘機成就魚水之歡。
等盧大牙進了寡婦家裡,正看見解癩子抱著寡婦往炕上扔,這一下,如何忍得,上前一巴掌,便把解癩子打了個眼冒金星。
“奶奶的,吃野食搶到老子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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