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穀場是每個村裡必備的,常年打穀子碾高粱,平平整整,作為訓練場最合適。
這些新兵,每人手持著明晃晃的大刀,正在練習刀法。
隊伍前面的教官,是虞臘月,她拿著陰陽刀,正在教授新兵拼刺搏鬥技術。
“哈哈”
一聲聲吶喊,從打穀場上響起來。
何碧瑤在打穀場邊站住,羨慕地望著生龍活虎的新戰士,還有英姿颯爽的臘月。
臘月是縣大隊的“武術教官”,一招一式,都那麼飄逸靈活,手裡的陰陽刀黑白分明,虎虎生威。
真威風。
忽然何碧瑤的心裡有些慚愧,自己比臘月年紀還大呢,可是手無縛雞之力,連槍都開不好,真廢物。
雖然是嚴寒時節,可是,看著這群戰士,竄蹦跳躍地練刀場面,心裡卻是熱乎乎的。
“碧瑤,碧瑤,”
一聲呼喊,南宮仕從旁邊跑過來。
南宮仕看樣子也正在忙碌,大冷天沒戴帽子,臉色通紅,邊跑邊樂呵呵地笑。
何碧瑤把圍巾拿下來,沖著南宮仕一笑,“我看著他們練武,心裡羨慕得很,也想加入進去呢。”
“加入什麼?練刀?哈哈,你拉倒吧你來得正好,趕緊幫我個忙”
“好啊,”
何碧瑤進入這個熱火朝天的村莊裡,只覺得從心裡往外興奮,她對南宮仕說:“真好,又熱鬧又開心,在城裡憋悶死了南宮,你們一定把宮崎打痛了,這幾天,城裡鬼子漢奸們都蔫了,人們都說,南宮仕把宮崎的脊樑骨打折了”
“哈哈,”
倆人一邊說笑,一邊走進翠娥家裡。
翠娥的家,更熱鬧。
一群婦女,正在抱著一堆軍鞋,清點計數,田翠娥跑過來拉著何碧瑤的手,搖晃著說:“哎喲,碧瑤,剛才南宮大隊長還唸叨你呢你可來了。”
何碧瑤笑著,臉卻紅了。
南宮仕解釋道:“是這麼回事,新戰士們訓練,我和姜水生,想製作一些教程,需要會寫會畫的人,可是,唉,政委出去做民運了,我和姜水生,加在一起也沒半瓶墨水碧瑤,你趕緊救救急吧。”
“嗯,”何碧瑤抿嘴笑道:“我也只能做做這個了。”
南宮仕把何碧瑤帶到屋裡,給她拿來一疊紙,一隻筆。
“這樣,我把武功和拼刺招式,講給你,你編成好記的話,再畫上圖,讓戰士們一看就明白”
“沒問題。”
何碧瑤看了南宮仕一眼,在紙上畫了個頭像。
她畫的是南宮仕的頭部肖像速寫,幾筆勾勒下來,惟妙惟肖,連南宮仕臉上那英氣勃勃的氣韻,都給畫出來了。
“哎喲,”南宮仕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你敢情還有這一手啊,碧瑤,這太象了,沒想到。”
“你以為,我這麼多年的學,是白上的啊?畫畫,是我的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