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秀平素對慈慧充滿厭惡,他覺得這個愁眉苦臉的老家夥只會裝腔作勢,他獲得過幾個情報?他和八路軍打過仗麼?就會靠著一張嘴皮子,哄得日本人團團轉。
他對西村說:“隊長,慈慧大師既有要務,那卑職先告退。”
“不用。”
慈慧摘下氈帽頭,把光禿禿的腦袋扭向西村,慢吞吞地開口說道:“隊長,南宮仕進城了。”
“啊?”
在場的其餘三個人,都吃了一驚,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陳翠姑和西村,同時站起身來。
“怎麼回事?”西村瞪眼睛問道。
慈慧得意地一笑,他一笑,臉上的表情讓人很難分清是笑還是哭。
“隊長,陳小姐,這訊息,是我的野狼二號,親自傳過來的,一定準確。”
“這麼說,你的野狼二號,終於嚎叫起來了,哈哈,”西村得意洋洋地仰頭狂笑起來。
陳翠姑說道:“西村,我要親自去,我認識南宮仕,我要親手抓住他。”
西村點點頭,“好,和子,南宮仕和你是老對手了,你既然願意跟他較量,那今天的行動,就由你親自帶隊。郎秀,你的便衣隊也全體出動,聽從和子小姐指揮。”
“是。”
…………
紅蓮花帶領的馬戲班,按照陳翠姑的命令,來到了城裡。
南宮仕並沒有跟馬戲班一起進城,他對紅蓮花說:“你們先去,我到時候會去找你們。”
馬戲班帶著箱子道具,坐了兩輛馬車,來到城裡的“藍玉劇場”裡。
紅蓮花指揮著戲班的人員,卸車搬貨,安置道具人員,負責接待的劇院老闆,姓單,叫單文元。他對紅蓮花非常恭敬,“紅老闆,久聞您的大名,這回參加皇軍統一演出,還仰仗您給撐臺子。”
“單老闆客氣了,請問這回演出,是陳小姐組織的嗎?她在嗎?”
單文元湊上來,有些神秘地說:“不瞞紅老闆,這次,是皇軍司令部親自組織的,陳小姐是總指揮,她今天沒在。”
大家忙忙乎乎,還沒搬完東西,忽然劇場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一隊日本兵,橫眉立目的闖進劇場。
日本兵的後面,跟著一隊便衣特務。
緊接著,陳翠姑來了。
紅蓮花和馬戲班的全班人馬,都愣住了。
眼看著日本兵一個個荷槍實彈,怒目橫眉,特務們放下腳踏車,提著手槍,把馬戲班的人,全給包圍起來,嘴裡厲聲吆喝,“集合,都集合起來。”
難道他們要抓人麼?
戲班的人都嚇得面如土色,攢在一起。
紅蓮花走上前,對陳翠姑攤了攤手,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問道:“陳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是奉您的命令,前來城裡排練……”
陳翠姑換了一身中式裝束,手裡攥著支勃郎寧手槍,面沉似水,用鼻子嘛了一聲,對紅蓮花冷冷地說:“例行檢查,你們配合就行了。”
她拎著手槍,走上前來,圍著戲班的全班人馬,轉了一圈。
陳翠姑的目光裡,透著陰冷兇狠,與她平時笑盈盈的姿態判若兩人。
每個被她打量過的人,都在心裡閃過一絲恐懼。
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看象是條兇惡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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