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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機靈和小和尚都是目瞪口呆。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讓人如墜五裡霧中。
奇怪的腳印,奇怪的兇殺,黑衣人和日本鬼子的打鬥……猛然間,又沖過來一群手持刀槍的敵人……
怎麼回事?
然而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到了胸膛,想什麼也沒用了。
這些拿著刀槍的人,全都身穿便衣,其中一個人操著中國話,惡狠狠的問道:“你們倆,幹什麼的?”
“我是要飯的,”毛機靈眼都不眨地撒謊道:“他也是要飯的。”
毛機靈和小和尚的手槍,都被奪去,用繩索捆起來。
“要飯的?哪裡來的手槍?”
“從山溝裡撿的。”
“叭叭,叭叭,”毛機靈和小和尚,每人臉上捱了兩記耳光,一個胖墩墩的矮個子瞪著眼睛罵道:“八格牙路,撒謊的幹活,死了死了的。”
毛機靈不敢還嘴,心裡罵道:“王八蛋日本鬼子,操你祖宗。”
這群人搜尋了一陣,收拾起地上死鬼子的屍體,押著毛機靈和小和尚,走下山坡,拐上山路。
“喂喂,”毛機靈嚷道:“你們幹什麼?帶著我們上哪兒?”
“咚,”背後一腳踢在毛機靈屁股上。
“小崽子,少羅嗦。”
一路前行,兩個小戰士免不了被拳打腳踢,耳光也捱了十幾個,一直沿著山路往前走,慢慢地,天色黑暗下來。
石鼓山雖不險峻,山路卻也曲折複雜,夜色籠罩下,一個個山包如同巨大的亂石,堆積排列。
毛機靈左右觀察,想找個逃跑,可是看押的敵人一直不肯放鬆,尋找不到機會。
一直走到將近半夜,來到一座村莊裡。
這府村莊,街道整齊,排列平直,毛機靈忽然想了起來,他打量一番排列得如同棋盤似的街道,暗暗叫道:這不是棋盤山莊麼?
沒錯,就是這裡。
一行人押著兩個小戰士,徑直走進齊雲飛的宅院裡。毛機靈心裡道:“糟糕,哪壺不開提哪壺,上回,我們到這裡來抓龐天輝,把齊老爺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這回,他們見了我,豈能有好果子吃?”
夜幕下的齊府裡,燈火通明,家丁護院,來來往往。
人們見了這幾個人,都恭恭敬敬,點頭哈腰,毛機靈心裡罵道:“見了日本人,都成了狗,全他奶奶的一窩狗漢奸。”
他倆一直被押進一間大屋裡。
這是一個三間敞開的大客廳,寬敞明亮,東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條幅,上面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黑龍飛天。
那幅大條幅下,擺著幾排桌椅,幾個日本鬼子,正坐在椅子上“嘰裡骨碌”地說話。
毛機靈眨了眨眼睛。
這幾個日本人,都沒穿軍裝,也不象抓自己的這些人似的,身著中國式便裝,而是穿著那種寬松肥大的武士裝束,袖口足有半尺寬,腰裡紮著布帶,褲子象裙子一樣寬大。
這是什麼玩藝兒?
中間那把椅子上,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鬼子。
這人腦門光禿,長相兇惡,臉頰上的一個黑痣,長著幾根黑毛,渾身肌肉虯結,眼睛一瞪,射出一股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