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兵荒馬亂的年月,這也難怪。”
“大隊長,我早就在這兒住夠了,天天盼著臘月能來找我,盼著能找到你們,今天,聽到村外邊有槍聲,我想,一定是大隊的同志們來了,當時便心急火燎,跑出來一看,果然是你……”
南宮仕心裡一陣熱乎,這個姑娘就象一團火。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走出村外。
“大隊長,同志們呢?臘月呢?”
“失散了,不過,咱們一定能再找到大家,縣大隊,還會恢複起來的。”
“嗯。”
南宮仕從懷裡掏出一支手槍,“給,翠娥,這是我剛剛繳獲的,裡邊還有滿滿一槽子子彈,給你用吧。”
“太好了,”田翠娥接過手槍,臉上綻滿歡笑。
南宮仕四下張望,四外的田野裡,安安靜靜,那些騎著腳踏車的特務,跑到哪裡去了呢?
臘月、霍陰陽……同志們都在哪裡?會不會也象自己一樣,遭遇這些兇惡的便衣特務,或是日本鬼子……
…………
此時,那群騎腳踏車的便衣隊,闖進了荷花寨。
便衣隊的帶隊首領,正是郎秀。
他一大早,便帶著便衣隊,出來“搜尋八路”,是緣於昨天晚上,又捱了宮崎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
火車站的爆炸,徹底把敵人給震驚和激怒了。
這次大掃蕩,敵人經過了精心準備,抽調了大批兵力,用心良苦,決心一鼓蕩來冀東“匪患”,從外地調來的糧食、布匹、物資、武器彈藥,都是掃蕩中所急需的。
誰知道,物資剛運到車站,便被八路軍給炸掉了。
這讓宮崎、西村怎麼能不火冒三丈?
半夜裡,宮崎緊急召開會議,把敵特頭頭腦腦,都給召集到縣城司令部的大廳裡。
郎秀剛剛踏進大廳的門,猛地,宮崎掄起巴掌來,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八嘎——”
宮崎臉色鐵青,怒目橫眉,“郎秀,你的情報偵緝,是怎麼搞的,車站上,到底出了什麼情況?”
郎秀被打得腦袋發暈,眼前冒金星,他勉強站直了身子,“報告……報告隊長,火車站,是守備隊在堅守保衛。”
守備隊長站起來,驚慌地說道:“郎隊長,這話可就跑題了,我是負責守衛的,不是負責偵緝的,分明是混進了敵人暗探,進行搗亂……再說,我的隊伍聽到城裡有暴徒搗亂,出於職守,趕緊前去增援……”
“不要說了,”宮崎吼叫著打斷守備隊長的話,“一群廢物,飯桶,你們不是說,八路軍,縣大隊,已經被消滅了麼?怎麼又突然在城裡冒出來了?渾蛋,八嘎……我命令,立刻去尋找搜捕縣大隊,搜捕南宮仕,抓不住南宮仕,除不掉縣大隊,都提著腦袋來見我……”
想起宮崎的吼叫聲,郎秀還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早晨,他便帶著隊伍出來了。
也真巧了,在河邊,他真的找著了南宮仕。
對於南宮仕,他的心裡是又恨又怕。這個年輕的八路軍指揮員,打起仗來象猛虎,神出鬼沒似精靈,攪得滿城鬼子漢奸睡不著覺,寢食不安。
抓又抓不到,打又打不垮。
這回大掃蕩,軍官們都報告:南宮仕被消滅了。
郎秀根本不信。
早晨在河邊居然撞見了單槍匹馬的南宮仕,不禁讓郎秀欣喜若狂,天佑我姓郎的,一舉抓住南宮仕,那我可就發達了。
一通追擊,槍戰,自己死了兩個手下,卻還是沒抓住南宮仕。
他帶著手下窮追猛打,一通追擊,馬,跑得沒影了,人,也沒捉到。
郎秀氣急敗壞,一直追到了荷花寨,南宮仕,又漏網了。
他帶著手下,象一群紅了眼的狼,闖入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