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打打停停,搞了一個多鐘頭,敵人前進了不足兩裡地。
敵的的指揮官氣得哇哇直叫。
但是沒辦法,霍陰陽指揮著幾十個戰士,就象是一群惱人的馬蜂,追又追不到,你不追,它忽然就飛過來咬你一口,大路上,說不準什麼地方便埋了一堆竹簽,或是兩顆地雷。
“轟——轟——”爆炸聲一響,緊接著便會響起突如其來的彈雨。
敵人憤怒了。
他們不再沿路前進,窮追猛打霍陰陽,隊伍分成數路,猛烈包抄。
茫茫夜色裡,槍聲,時緊時疏。霍陰陽帶著隊伍,邊打邊撤。
就在這時候,前面幾裡遠,響起一陣爆豆般的槍聲,霍陰陽高興地說:“行了,政委他們一定得手了。”
時間不大,管波和焦順,帶著一小隊增援上來。
漫山遍野,槍聲又激烈起來。
兩個小隊的百十號人,登時威力大增,兩挺機關槍,“哇哇”地吼叫起來,朝著敵人發起反擊。
“叭叭叭叭,噠噠噠——”
“轟轟——轟——”
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一陣陣激烈地響起來。
縣大隊兩個小隊,加起來仍然比敵人少得多,兵力火力,差了一倍,但是,夜戰,本來就是八路軍的看家本領,幾乎每個戰士,都是夜老虎。
兩個小隊一起反擊,四面八方,都是戰士們的吶喊。
“叭叭叭,”槍聲大作,喊殺陣陣,山野裡,高坡上,似乎處處都是八路軍在攻擊,在打槍。
“殺啊——”
敵人,戰鬥意志動搖了。
他們本來是要去包抄襲擊清水河的,可是在這片倒黴的山路上,和霍陰陽的二小隊打了半天蘑菇戰,沒頭沒腦地胡沖亂撞了半天,沒撈到什麼便宜,已經筋疲力盡。
現在,一小隊增援上來,漫山遍野全是喊殺聲、槍彈聲、爆炸聲,八路軍到底來了多少?
黑茫茫的夜色裡,似乎到處都是八路的身影。
敵人撤退了,他們再也無心戀戰,收集起隊伍,倉皇撤向擂鼓臺據點,兩挺機槍掩護下,士兵們後隊改前隊,逃跑了。
霍陰陽這回神氣起來,“想跑?老子還沒答應呢,同志們,給我追。”
“叭叭叭,”戰士們打著槍,吶喊著,從夜色裡冒出來,向前緊緊追趕。丁蠻牛把機槍架在一塊亂石上,朝著敵人的機槍陣地,“嘎嘎嘎——”一通射擊。
機槍對射,往往是戰場上最熱鬧,也最激烈的場景。
捷克式輕機槍喇叭形的槍口,噴出一條長長的火舌,映得夜空裡一片璀璨,橙紅色的子彈溜子,拉出一道道彈道彩虹。
“嘎嘎嘎——”
縣大隊的裝備,經過多次戰鬥的繳獲,現在比起敵人來,絲毫也不遜色,除了兩個小隊都有機槍,戰士們手中的三八大蓋、馬四環、漢陽造,都是挑選出來的好槍,打起來嘩嘩響。
一支勇猛頑強的部隊,武器再得利,戰鬥力是翻倍的。
“叭叭叭,”彈雨,向撤退中的敵人傾瀉。
偽軍士兵象退潮的海水,迅速退去。
這種戰場上的奇怪而又正常的現象,常常在冀東大地上上演。人數少的八路軍,追趕著人數多的偽軍,沒命地奔逃。
霍陰陽和焦順指揮著兩個小隊,死打猛追,沿路捉了幾個傷兵俘虜,掐了幾個敵人沒逃掉的尾巴,眼看著敵人逃過擂鼓嶺村,快要進據點了,這才停止腳步。
再追,就有危險了。
一聲令下,縣大隊迅速收兵,戰士們朝著撤退的敵人,打出最後一串子彈,然後,突然轉身,押著俘虜,扛起繳獲的武器,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