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陣,並無異常現象,荷花寨村,沉浸在一片寧靜的夜色裡。
遠處,走過來一個人影,是焦順。
他悄悄走到南宮仕和姜水生身旁,南宮仕著急地問:“有情況嗎?”
“嗯。”
看著焦順四平八穩的樣兒,南宮仕急得直催他,“老焦,你就這麼個房梁著火都不急的性子,快說呀。”
焦順笑了笑,“按照指導員的部署,我們秘密保衛,並跟蹤工作隊員,對幾個重點可疑物件,都派雙重監控,結果發現,只有郎秀一個人,離開了宿營地。”
“果然是他。”
南宮仕一拳砸在草坡上,把柔軟的草地,都砸出了一個坑。
這些日子以來,南宮仕和管波反複研究,覺得“鬼”既然出在內部,那麼必然是瞭解工作底細的人,兩個篩來選去,覺得郎秀的疑點最大。
這個人參加工作晚,但工作起來異常積極,獲得了大家的好評。
管波一針見血,“南宮,你想想,自從郎秀參加工作以後,咱們每一步幾乎都陷入被動,還差點被鬼子捉住。他這麼積極,肯幹,給咱們帶來的,卻是什麼呢?”
因此,管波和南宮仕精心設計了這場“荷花池會議”,目的便是證實猜測。
捉出內鬼。
現在,鬼,終於露頭了。
南宮仕問:“老焦,郎秀去哪裡了?”
“他對管指導員說,想去看看姑媽和表妹,去了何家。”
何家!
果然是何家。
南宮仕咬了咬牙。
何順發是荷花寨的首富,這種富戶,一般對八路軍持敵視態度。
南宮仕和管波把會議地點定在荷花寨旁邊的荷花池,本來也有此用意。
“好,”南宮仕咬牙切齒地說:“毒蛇,終於出洞了。”
他對何家,充滿了厭惡。這倒並不是因為自己曾經在何家遭到過毒打關押。南宮仕並不是個記私仇的人。但是對於“內鬼”的痛恨,讓他産生了何家是“蛇窟”的感覺。
他又想到了二小姐何碧瑤。
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也是一條毒蛇麼?
南宮仕心裡湧起一股苦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