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起了身,看了看呂邢,相當的難以理解,本身很簡單的一個細節,也是這次對話裡必須給的特寫,但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迷糊,回回都表現的平淡的跟溫吞水似的。
“那準備一下,別看熱鬧了,該幹嘛幹嘛去”
“三二一action”
“你轉呈給....”
張健亞這回中間沒喊停,直到倆人把這場走完了,才說道:“有了點那個意思,但還不夠,沒必要照搬過來,你得變成自己的東西,來,再來一次。”
呂邢半天來終於笑了下,但把視線挪到呂言身上,神態裡總有點不自然,在原先,他並不覺得他演的有多好,甚至很多時候都想著如果換了自己來,可以做到更加完美,因此,哪怕是跟呂言客氣的時候,他也只說別人都說你演的好。
但當他換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突然對自己先前的論斷產生了懷疑,呂言看上去很輕易就詮釋出來的東西,他只能照搬到自己身上,至於張健亞所說的變成自己的,他也想,但看過一遍後,彷彿就定了形,無論如何的總是忍不住的去一絲不苟的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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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三二一action”
“你轉呈給....”
“過吧”張健亞看完了,好一會兒才點了下頭,而心裡默默決定以後再也不鞥讓呂言跟人試戲了,呂邢仍沒能表現出他想看到的屬於他自身的特質,他所做的只是學的更像了一點。
但卻直覺到這條無論再拍幾次大抵上也不會改變多少了,他自打一開始就看出了呂言身上的這種特質,平淡到讓人著急的表現方式,但留下的印象卻是相當難以立刻忘卻的,早上的拍的戲,到了晚上再去想,一閉眼,幾乎立刻就能浮現出他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呂邢學到了平淡,卻沒能學出深刻,要是多來幾次,長久下去對於李承乾這個角色,無疑是最大的敗筆。
“不好意思,麻煩各位老師了”聽到過了,呂邢總算是得空喘了口氣,衝著周圍的一直陪著他忙碌的微微鞠了一弓,轉過頭來,看著就要下場的呂言,道:“不好意思,呂老師,ng了那麼多次。”
“嗨,客氣什麼,你不介意就好了”他笑著擺了擺手,腦子裡卻閃爍著呂邢之前的表演,好長時間沒有對著鏡子練習了,他有點記不大清自己在表演時所做的動作、神態以及說出的臺詞會出現怎樣的結果了,但剛剛呂邢的模仿讓他看到了一些。
和之前對著鏡子自個兒琢磨臺詞有點相似,但前後又發生了很大的差別,說不上來具體有哪些地方發生了變化,自己對著鏡頭的時候,一切自然而然,肢體做出怎樣的動作,臉上放上什麼樣的表情,都是透過對角色的理解自我假定出來的,所考慮的也只是這個表情或者動作做出來會不會不合適,而沒有真正的看過如果把所有的一切結合在一塊具體會營造出一種什麼樣的“演”。
表演雖然老被當成一個東西,但事實上兩者完全隔斷的,演員所做的一切是“演”,反饋到觀眾那裡才形成了完整的表演,因為觀眾只能透過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聽到的來判斷一切,因此“表”是對觀眾而言的,表的像與不像,完全取決於演員能夠調動的“演”的維度,演皇帝,衣服臺詞是表,語氣神態是表,演員能夠“演”出的“表”多少就決定了角色的好壞,而也因此的開始分化出不同的流派,體驗派是質,重視專精,把自身代入到某個角色上,這個角色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人,表現派更重視“量”的積累,匯聚角色所應有的一切特點,在最合適的時間裡選擇最合適的特徵表現出來,而方法派則是擷取了體驗的表現和體驗的各自半截,具體的人和絕對的自我,但這其中又產生了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對於度的把握,因此也就導致了純粹的方法派就跟稀有動物一般,因為走著走著,不自覺的就偏離初衷,就像陳保國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是方法派,但呂言心裡清楚的很,陳保國對於方法派的使用只停留在舞臺上,卻沒運用到實質的拍攝中去,在影視裡,他仍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院派門徒。
同時又很清楚,自個兒是最純粹的表現的路子,無論舞臺上還是攝影機前,他並非沒有嘗試過別的,就像《白蛇傳》,他做出過嘗試,但本身並沒有太過深刻的感覺,把自己沉進去,本身就是一個相當煎熬的過程,如果沒受傷,大概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出戏。
有點期待《京華煙雲》的上映,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將自身的方式發揮到極限的,同時也沒有摻雜任何的別的方法的片子,他想看看那些大雜燴的東西融合到一塊之後所出現的是一種怎樣的“表”來。
而腦子漸漸有了個大概的脈絡和設想,《血色浪漫》是自身演技的關鍵點,過去所有的積累開始融合,在那個時間段裡,本身開始有意無意的尋求著使用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京華煙雲》應該算是定型期,徹底將自身的這種方式形成了風格,接下來的應該是學習,吸收一切有用的東西,放進去,直到填滿,再錘鍊,再填滿,直到徹底完全充實,大概到了那個時候,應該會出現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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