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裡冒著煙,王兵利索的結果服務員開了的酒瓶,道:“嗨,光吃菜什麼個勁兒,一晃兩三年了,咱們這見一面不容易,來,先喝點,有句話說的好的,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來,幹了。”
呂言端起了酒杯,慢慢地挪到了嘴邊,就要碰到嘴唇的時候,突然對上了王兵的視線,他有種古怪的感覺,彷彿在對方的眼裡,自己就跟眼跟前盤子裡的菜一模一樣。
他慢慢地把酒杯放下了,臉上也不再維持著勉強的笑容:“兵哥不是有事吧?”
“嗨,我能有啥事?”他頓了頓了,瞧著門關緊了,又扭過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一拍腦袋,道:“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了點,其實對兄弟你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兄弟最近手頭不大寬裕,想借點錢週轉週轉。”
他點了點頭,提了要求就好,就怕什麼也不說,實在太膈應人,笑了下,道:“哦,這樣啊,那兵哥要借多少?”
“一億”
剛剛出來的那點笑漸漸的收了,對視了好一會兒,他才道:“呵,兵哥不是開玩笑呢吧?就是把我給賣了也不值那麼多錢啊。”
王兵的臉上的笑容漸漸沒了,只是倆眼上上下下的在他身上晃盪:“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萬兒八千的,兄弟有,再多了,真拿不出來”
王兵磨砂著下巴的胡茬,又笑了,不過和記憶裡有些不同,似乎摻了點黑漆:“這樣啊,那可不能怪兄弟不仗義了,你說,我要是出了門,把當初那事給捅出去,你猜,那些媒體會是啥反應?”
“你想訛我?”
“哎,別說的那麼難聽嘛?什麼訛不訛的,你放心,出了這個門,該忘的,我全給忘的乾乾淨淨”
“想錢想瘋了吧,一件陳年舊事而已,誰會信?”他說著,站起了身子,朝著門口走去,他不想跟他再呆一塊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攝影了,而是一頭被錢燻了腦子的野獸。
“別動”一陣窸窣後,他的聲音更大了些:“他孃的聽到了沒有,老子讓你別動。”
眼角的餘光瞅見王兵手裡的傢伙,呂言邁出半截的步子也跟著嘎然而止,背上在那一剎那裡冒了層冷汗,伸向門把的手觸電似的停在了半空。
“兵...兵哥...”
“這麼著急走幹嘛,筷子還沒動一下呢,來來來,坐坐坐,吃完了再走也不遲嗎,都是錢換來的,浪費了多可惜”見呂言仍沒動靜,他突然吼道:“聾了嗎,老子讓你坐下。”
“呵,早這麼多好,是不是?仔細想想,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呂言好半天沒說話,只是看著眼跟前的王兵吃吃喝喝,腦子裡卻飛速地轉著,衡量著他到底敢不敢。
好半天,他乾笑了下,道:“兵哥,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王兵搭眼在他的臉上掃了下,道:“那感情好啊,有酒有故事,來,說來聽聽,讓咱們也漲漲見識。”
“在天津北辰區的張灣村,有戶人家,026號,住著五口人,兩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老頭退休了好幾年,除了跟同村的差不多年齡的老頭下下象棋,也沒啥別的愛好,一大早,總是習慣騎著電動三輪車送兩個孫子去上學,哦,學校名字叫北辰第二小學,男孩八歲,上二年級,女孩比他大兩歲,四年級....”
“嘭”
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故事,但王兵眼睛卻漸漸眯了起來,等呂言說到兩個孩子時,他突地一把筷子摔在桌子上,連帶著盤子也掀翻了一個,但他沒管這些,而是麻利地伸手拾起了桌子上那個黑黝黝的東西指在呂言的鼻尖:“給老子閉嘴。”
“你不敢”
“你可以試試”
看著王兵泛著哆嗦的嘴唇和手,呂言渾身繃緊的筋肉稍微的舒緩了點,輕聲道:“我呂言,完了也就完了,最起碼給家人留了夠花一輩子的錢,可兵哥,你還沒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
伸出手慢慢將王兵的手腕扒拉到一邊“不想我幹什麼,而是你想幹什麼,別拿這玩意指著我,還是那句話,萬兒八千的,兄弟絕沒半個不字,可要是再多,你就要了我的命,那也沒有。”
“姓呂的,夠狠,你他孃的夠狠”王兵像是一下子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垮在了椅子裡,只是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他知道呂言說的沒錯,自己拼不起。
“別這麼說,我也就是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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