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門口比起上次過來還要熱鬧一些,在一幫媒體連飄個屁都要聞聞味兒的瘋狂圍堵之下,呂言這回再也沒法跟上一回一樣悄無聲息的溜進去,前後門都被看的嚴嚴實實的,一露頭,就被眼尖的逮到了,幾乎眨眼的功夫,他身邊已經圈了裡三層外三層,最終還是田秦鑫見情況不對,叫了幾個保安這才把他給拽進去。
“你趕緊先去化妝吧,我等會兒就到”在門口耽誤了一陣子,距離開幕只剩下七八分鐘,田秦鑫沒讓呂言和自己一塊,她身材胖一些,跟不上他的步子。
“好,那待會兒見”
比起大多數傳統戲曲劇種的生角,如京劇、豫劇等,話劇的妝並不見得多濃,較之於影視,又沒那麼繁瑣,因為話劇本身是一種舞臺式的模糊化的表現方式。
“謝謝劉老師,還得麻煩你一下,我換下戲服”
給他化妝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聽人喊她劉老師,也就跟著叫了,至於全名是什麼,他也沒多問,在化妝的時候,他習慣閉著眼睛回憶臺詞,腦子終究不是程式,有些本身就模稜兩可的臺詞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模糊。
女孩微笑著點點頭,道:“沒關係,那我先出去了”,她隨手帶上了門,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幾分,呂言的話不多,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大抵上來來回回的也只“謝謝”“麻煩了”幾句。
匆匆忙忙的換了衣服,近了進場通道口,陳澍和陶紅已經在了,她們倆的戲靠前一點,倆人都化了妝,倚著通道口的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面對親屬遠近而不同的人,人總是習慣性的呈現著不同的狀態,陶紅似乎在說著什麼有趣的事兒,上下嘴皮不斷的分合著,陳澍站在旁邊,含蓄地笑著,眼睛時而眨一下,既沒因為心情的愉悅而讓它溢位來,又不讓人覺得她只是不耐之下的應付。
“虹姐,二姐,下午好”
在說話的當口裡,呂言腦海當中突然劃過一道靈光,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視野被習慣限制了,先前所思考的範圍只侷限在影視圈的同行,眼前不就有一個氣質相當適合而片酬又不高的演員?!
陶紅原先是側著身子,聽了音才知道他到了,轉過頭來,說道:“呵,你今兒個來的可夠晚的,還以為得往後推呢。”
陳澍因為正對著呂言所來的方向,在瞧見他之後,她就慢慢的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不剛才在門口被堵住了,耽誤了會兒,對了,二姐,等會完了你先別走,有點事給你說”
因為要演的角色和年齡的關係,陳澍的臉上的妝很厚,幾乎瞧不出多少原先的膚色來,但聽到呂言的話後,濃妝並未能掩蓋血似的紅潤,而不大禮貌地將目光移向了別處,她對他的印象還算可以,年輕有為,為人謙和,但這些並不足以成為讓她心動的理由,因此,她說道:“不好意...”
“呂言,準備”
“好”
“你剛剛想說什麼?”陶紅掃了眼呂言的背影,又瞧著陳澍臉上仍未消褪殆盡的紅暈,作為過來人,她知道這倆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些她所不清楚的貓膩,而且看情形再加上她的經驗,大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那種。
“沒....沒什麼”
“表情不對哦”陶紅詭異地笑著,一步步將她逼到了牆根,伸出一根潔白如玉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瞧瞧瞧瞧,我還啥都沒說呢,這小臉紅的給什麼似的,姐姐我是過來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來,有什麼事給姐姐說說,也好幫你參謀參謀。”
“真沒什麼”陳澍有點不大好意思,在一塊久了,況且她心裡明白,陶紅參謀是假,滿足一下八卦心理才是真的,但打心裡,她又想讓呂言知趣的放棄,而陶紅無疑又是最合適的傳話人,悄悄地吐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大清楚怎麼回事,就是他上回半夜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單身。”
陶紅桃花似的眼睛裡陡然亮起了一點光來,這是個足夠的震撼的大訊息,在滿足了自個兒的好奇心之後,她沒忘兌現她先前的承諾:“嗨,我就說嘛,整天裝的多正兒八經的,我還以為他真的沒這方面的心思呢”眼珠一轉,她又覺得這實在是件不錯的事兒:“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呂言條件確實不差,年紀輕輕就已經一線了,要長相有長相,要個頭有個頭的,看那體格,晚上指不定更兇呢,哈哈哈。”
陳澍搖了搖頭,似乎沒意識到陶紅的調笑,肅著臉地道:“他年齡太小。”
陶紅的笑僵在了臉上,這確實是沒法改變的事兒,但姐妹眼看著老大不小了,再耽誤下去,以後能不能嫁出去都還另說,嘴上不說,怕她心裡生了芥蒂,在心裡,她可是真替她著急,道:“那你想怎樣的,年齡都是小事,女大三抱金磚嘛,姐姐,不是我說你,咱們不是二十剛出頭那會兒了,哪還有挑挑揀揀的本錢,好不容易逮到個績優又有潛力的,千萬得抓牢了,死死的攥手心裡,關鍵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可不能讓他給跑了,這樣的夢兒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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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澍又氣又笑地瞪了她一眼:“說的那麼好,你怎麼不上?”
“嗨,你可別這麼說,要是早個七八年,還能有你的份兒?面子什麼都是虛的,吃進肚子裡的才頂飽,再說了,年輕才有勁兒不是”她笑著眨了眨眼睛,傳達著倆人都懂而又不好當著人明說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