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兩人都喝了,趙箭在當初十分好奇而隨著時間淡忘了的,卻又因張記中的話而重新生出的疑惑,呂言當初怎麼拿到慕容復這個角色的,在拍攝那會兒,他也不好明著問出來,趁著飯桌上的功夫,他說道:“怎麼,聽張製片的意思,這裡邊還有故事?”
張記中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裡,咀嚼了幾下,笑著,像是回想當時的場景,道:“確實是有故事”,轉過頭來,問呂言:“不怕我揭你老底吧?”
呂言呵呵笑著,道:“沒事,沒事,反正依著你的脾氣,早晚都得揭,還不如現在讓你說個痛快,省得以後當著媒體給捅了出去。”
“嗨,你倒是門清”,他笑了會兒,道:“其實說起來也是巧合,當時天龍最後還有幾個角色沒定下來,就弄了一場選角,這個老於清楚,恰巧呂言那天也過來了,當時我就說讓他給我表現十種表情,演完了,他就走了。”
“這就完了?”
“怎麼可能,說實話,面試的情況並不理想,我和金老爺子當時就把他給否了,形象上雖然還過關,但是那時候演技,真是慘不忍睹”
“那您為什麼還要用他”這句是劉亦非說的,為了捧她,劉曉莉費盡了心思,還花了不少冤枉錢,呂言的成名路,她十分好奇並且希望能夠借鑑一點於她自身游泳的東西來。
“故事就在這裡邊,我當時看他填寫的簡歷,見上面沒電話,就問他,你怎麼沒聯絡方式,其實那會兒我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可不填聯絡方式,不是愣頭青,八成是有人推薦來的,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到是誰推薦的這麼一人,就下意識的問了,你們猜怎麼著,他給我說他回頭就買,我也沒當一回事,就想著這八成又是來碰運氣的,面了一中午,臨到走的時候,他在停車場門口把我的車給堵住了,死氣白咧的塞給我一張紙條,當時我以為是銀行卡號什麼的,可仔細一看,只有十一位,也沒有密碼啊,那時候才明白過來,是他剛買的電話,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糊塗,就覺得這人雖然演技不行,但態度倒是蠻端正的,就用了他,誰能想到打這開始,就是一路星光了”
于敏這時候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道:“我說呢,當時我挺納悶,這張老為啥非要用呂言,還想著是不是你的親戚呢。”
呂言一直在聽著、在笑著,心裡卻是五味陳雜,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也不知道那會兒哪來的勇氣,攔張記中的車要角色,想來他應該是獨一號了,道:“我要真是張製片的親戚,哪還用這麼麻煩,算是無心插柳吧,說起來當時也沒抱太大希望,我那時候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演員,也沒多少拍攝經驗,本來人不在京城,過去也不是衝著天龍去的,可到了地方,人一看我打扮,直接給我當成要飯的了,我就想著啊,這一來會光車費就是好幾百塊,不能白來一趟啊,就去了張製片那碰碰運氣,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去了總是有機會,要是不去,怕是連丁點的機會也沒有,面完了自己也覺得沒戲,就去了火車站買票,那時候覺得,張記中名氣這麼大的製片人,咋可能找我拍戲,都已經準備回家了,說起來也確實是運氣。”
王落勇和呂言的經歷很像,儘管呂言描述的很簡單,但卻是最感同身受的,好一會兒才道:“機遇只是很小一部分,即使是有,能不能抓住還是另外一說,要是光靠著運氣,今天咱們也不能坐在這裡說話了。”
在座的幾人裡,除了劉亦非背靠大樹,都是從最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王落勇的一番話說進了心坎裡,也不由自主的陷進了回憶裡,一時間,酒桌上的氣氛倒是冷了下來。
趙箭見氣氛沉悶,端起酒杯道:“來來來,咱們別光說話,你們要是這麼著,可真稱了呂言的心,這人別的都行,就是在喝酒上忒不實在,你要是真和他侃,天南海北的他給你侃到凌晨都不帶喘口氣的,咱們都上點心,可別上了他的套。”
劇組給他安排了個單間,可能是對她酒量有了底兒,再加上明天還要拍攝,他這次倒真沒喝多少,另外一個原因大概是經的場子多了,量上也稍微見漲了點,雖然暈,但沒以往那麼厲害。
神鵰的拍攝無論是時節還是地點選擇上都不見的多麼明智,景區裡林木密集,縱然是炎炎夏日裡,也比別處多幾分清涼,用來避暑度假確實是個好地方,但避寒卻是南轅北轍了,因為是武俠劇,拍攝的困難程度比京華煙雲還要多上幾分。
臨到半中午日上中天,他的日程安排在張記中幾個人的合計下給弄了出來,下午開始,為期四天。
“待遇真是天差地別,你這一來,所有人的計劃都得往後推”中午吃飯,高虎坐在保姆車裡,一臉感嘆地對著他說道。
呂言意外又好笑地看著他,道:“怎麼,羨慕了?”
“確實有點”
“得啦,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不是那邊實在趕得太緊,我寧願按照正常的日程來,現在就祈求以後別有人說我擺譜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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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等你拿了獎,成了實至名歸的視帝,擺譜也是應該的”
“哪有那麼簡單,這種事總的有個先來後到,人家拍了幾十年的戲的都不見得能得,我這種突然竄出來的,從人家嘴裡搶肉吃,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多少人眼紅”
“也沒那麼絕對吧,哪項大獎沒爆過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