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鄧興啟評對呂言做出的評價,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深究媒體的追捧、經濟公司以及商家的熱衷的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一直以來的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在大多數人的眼裡,呂言的成名之路無疑是順風順水的,一眼望去盡是坦途,幾乎沒有絲毫的坎坷,卻下意識的忽略了他日日夜夜的不懈努力和每走一步的謹小慎微。
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這一個腳印踏下去有多少艱難和辛苦,稍微的行差一步,迎接他的又是另一種境遇。
呂言紅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為了這樣或者那樣的目的,呂言的號碼幾乎沒有任何意外的成了各大媒體和公司電話薄中最重要的成員之一。
形形色色,紛紛擾擾,呂言要面對的誘惑比起以往多了十倍百倍,許之以名、以利,對於芸芸眾生當中一員的他來說,拒絕是一個很困難決定,但理智又讓他不得不拒絕。
他是一名演員,無論是經濟公司也好,媒體商家也罷,他們追逐的只是他暫時的名聲大噪,想要將這種虛浮的人氣穩固,唯有一部部優秀的作品。
因此,在僅僅過去了一天之後,呂言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了聲,就將手機關了機,扔在了住的酒店,接續不斷的電話對他來說是一種干擾。
拍攝的時候明知道不能分神,但察覺到手機的震動總是不自覺的想要拿出來看看。
而在呂言第一次正式接受媒體的採訪之後,不少媒體再次報道時都加上了主觀的評價,風趣、誠實、勤懇、尊師重道一時間成了他身上最為顯眼的標籤。
媒體是藝人生存的土壤,他們雖然只是一個極小的群體,但影響力卻大到令人恐怖,無冕之王並不是自負的吹噓或者自我標榜,不需要口誅筆伐,更不需要顛倒黑白,他們只要什麼都不做,就可以令一個藝人無數個的日日夜夜的奮鬥付之東流,也就是所謂的封殺。
電影電視是媒體,平臺亦是媒體,沒有了媒體的關注與曝光,很難再稱得上藝人,誠如劉煥、陳沛斯,面對這種無聲的沉默也只能選擇黯然退出。
但凡是有一丁點理智的藝人,都不會選擇和媒體作對,這樣的人可能存在過,但結果只有兩種,要麼徹底退出娛樂圈,要麼屈服,異端最終都要被送上火刑架。
陳容的勢利在呂言決定關掉手機之後立刻就有了深切的體會,她送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呂言笑了笑,並沒有拒絕,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勢利往往與刻薄伴生。
將他換到陳容或者趙微的位置上,他絕對不會做如此不明智的事,如果要送,當初剛開始拍戲時就應該把劇組的主要演員和劇組各部門的頭頭腦腦人手一份,而不是現在這樣亡羊補牢。
即使退一步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個時候再送還應該把上次沒送到的給了,不然只會得罪更多的人,人都有著共性,不患寡而患不均。
而透過陳容,呂言也徹底認清了擁有一個明智的經濟人的重要性,見微知著,或許趙微在“打人事件”中同樣是受害者,但可以肯定的是,陳容絕對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拍攝還在繼續,進入進入十二月中旬,天氣越來越冷,即使是正午,溫度也在零下徘徊,北風像刀子一般割的裸露在外的面板生疼。
呂言正準備著下一場的戲份,突然感覺脖子後面癢癢的,像是有人在吹氣,不用想也知道是小龍洋又在捉弄自己。
小女孩平日裡很活波,見了人叔叔阿姨的嘴甜的不行,大概是第一次拍戲,對片場的一切都充滿好奇,整天東摸摸西看看,是劇組的兩個活寶之一,另一個自然就是趙微。
他也沒回頭,道:“別鬧,不然等你媽媽回來了我告訴她你在劇組不聽話。”
只聽身後“啪”了一聲,也沒在意,微微眯著眼睛,腦子裡琢磨著劇本上之前標準的一句臺詞。
等了一會兒聽到身後“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覺得有些不大對,不經意地回頭一瞥,卻發現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的妝都花了。
呂言忙將劇本放下,問道:“呦,怎麼了這是,咋還哭上了?”
說話的時候,他注意原本坐著的邱綺雯突然起身離開了,神色間有些慌張。
呂言一說話,張梓恩也注意到了這邊,見小姑娘哭著,走了過來,問道:“洋洋怎麼了,是不是想媽媽了?”
龍洋還不到十五歲,本身長的也挺嬌小,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拿她當成小孩子看待,她媽媽這兩天家裡有事回去,因此張梓恩理所當然地覺得應該是她想家了。
龍洋咬著嘴唇抬頭看了看張梓恩,也不說話,接著低下頭“嗚嗚”地哭。
張梓恩平日裡一向比較嚴肅,在小女孩的印象就變成了刻板甚至不易接近,雖然此時一副和善的模樣但距離感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