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沒想其他的,現在的正事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經過了《戲劇報》的故追,今天發生的有演出有關的任何一件事絕對不妨礙登上明天的報紙。
“那....找院裡的其他人替呢,必須是記臺詞特別快的”距離開場還有不到半個小時,一般人來甭說演了,就是臺詞也未必記下來。
聽到呂言這句,旁邊的陶紅眼睛陡然亮了,激動地道:“有了,有了,袁湶,趕緊打電話叫二姐過來,她記臺詞速度超快的”。
經她這麼一提,袁湶也想到了,忙不迭的掏出手機打電話。
呂言和田秦鑫在一旁的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們倆還沒明白過來二人口中的“二姐”是誰。
師春凌這時候為兩人解惑道:“她們說的是陳澍,她記臺詞特別厲害的,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時間。”
田秦鑫兩手緊緊地握著,流露著她內心的緊張情緒,此時陳澍是她唯一的希望,要是聯絡不上,延場是小事,前邊那麼多領導秋後算賬一個駕馭劇組不力是免不了的,她是搞藝術的,但並不意味著什麼都不懂,沒有良好的物質基礎,藝術是做不下去的。
“通了通了”袁湶低聲說了兩句,示意他們別說話。
“喂,二姐,你現在在哪呢,我是袁湶,我們組今天有一個人遇到急事不能來了,你能不能過來,特別著急的,王院長和查主任都在等著呢”
她一氣兒說完了,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可能那邊問起,又回了句開場時間。
等了一會兒,袁湶和陶紅兩個人臉上同時泛起一絲興奮的笑容,如同即將墜入懸崖,突然發現了旁邊的一根繩子,是全部的希望。
“好的好的,我這就給你發過去,你來的時候慢慢看”
“她同意了?”袁湶剛結束通話電話,田秦鑫忽地站了起來,圓滾滾的身軀呈現著完全不符的矯捷,儘管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確認一下。
“恩,就在家裡,半個小時之內應該能趕過來”
田秦鑫在原地轉著圈,嘴裡嘟嘟囔囔地道:“半個小時趕過來,她的戲從第二場開始,還有時間化妝,還好還好。”
陶紅這時道:“劇本,趕緊拿劇本,她讓把臺詞發過去,到了也不一定有時間看了”。
“對,拿劇本,呂言你帶劇本了嗎”
除了呂言之外,這場戲陶紅幾個人都演了好幾年,自己的那部分臺詞早已爛熟於心,早已經沒了帶劇本的必要。
幾個人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全都將目光集中到呂言身上,田秦鑫死死地盯著他問道:“呂言,你的劇本呢?”
呂言是所有人裡唯一會帶劇本的人,他剛剛演了沒幾場,想來還沒到全部記下來的程度。
呂言皺了皺眉頭,道:“我沒帶”,田秦鑫的臨場應變能力實在太牽強了了,作為劇組的導演和編劇,遇到了問題首先想的是依靠別人,而不是自己著手去解決問題,這是最不應該的。
師春凌滿臉的堂皇:“不是,你怎麼可以不帶劇本呢?”
呂言掃了一眼袁湶手裡的手機,道:“給我吧,我給她發過去。”
田秦鑫也意識到乾坐著不是辦法,道:“你們先想著,我去檔案室看看”,說著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接過手機,打幾個字熟悉一會兒,手指的速度越來越快,曾經一個月四百塊錢的話費並沒有白花,看的一旁的陶紅三人眼花繚亂。
發了大概幾十條的時候,田秦鑫空著手回來了,神情中充滿的了失落,她沒找到老趙,劇院的系統裡可能又備份,但列印出來時間怕是也來不及了。
呂言沒有放在心上,依舊低著頭打字,田秦鑫看了一會兒,將信將疑地問道:“你這樣行不行?”
呂言聳了聳肩,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見田秦鑫不說話了,他又掃了一眼時間,停下了動作,幾人心下咯噔一下,以為他想不起來了。
誰也不會完全把別人的臺詞記下來,能記得的只是個大概,卻聽呂言道:“袁姐你來打吧,我一邊化妝一邊念”。